特戰隊在區委通訊員小趙的帶領下來到村北一座老式四合大院門前。敲門後待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幾聲咳嗽聲:“誰呀?天不亮就叫門,催命啊!”
小趙示意宋秀山不要說話,接著雙手放在嘴前做成喇叭狀小聲地說:“張大爺,區上的小趙。”過了一會兒門吱扭一聲開了,一個六十多歲的乾瘦老頭探出大半個身子,兩手緊緊地把著門板向外一看,這麼多人還都帶著槍,心裡害怕二話沒說一下子又把門關上了。這使隊員們和小趙非常不理解,但是王嶽峰他們明顯地能聽到老人家在門裡大聲的喘息聲。
王嶽峰笑了笑對著大門說:“張大爺您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特戰隊,執行任務路過這裡,來這裡向您老人家討碗水喝。”
也許這位老人是聽說過特戰隊的,王嶽峰的話語剛說完,門吱扭一聲又開啟了,老人一步邁出大門抓住王嶽峰的手說:“八路同志,實在對不住,我老頭子老眼昏花有眼無珠,不知你們是八路特戰隊,剛才我還以為你們是……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快請快請。”大家進得門去,老人家一把拽住小趙小聲地說:“小趙,你可得好好給特戰隊說說,我可不是故意的。”小趙只是對他笑笑,帶領隊員們向屋子大廳走去。
這個院子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四合院落。院子很大,八間北屋非常寬敞,四間東屋有兩間是廚房,四間西屋好像是存放東西的庫房,四間南屋像是下人們居住的屋子。院子的東南角有兩間草棚,像是馬廄,西南角是茅房,所有房屋都是青磚灰瓦。院子裡有兩棵兩人合抱的槐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槐樹下面擺放著石卓石凳,石桌上鑿有象棋棋盤,可以看出當年院子的主人文化修養和生活趣味。正對大門一堵高大的影壁牆,牆的中間用青磚框出塊畫方,上面畫著一幅松鶴圖,雖然因風吹雨淋陽光暴曬,畫漆有所脫落,但畫意猶存,願望猶在。影壁下,一棵紫藤已經掛蕾,幾桿修竹枝青葉綠。大門樓也與眾不同,非常寬大,看上去能進出馬車,一看這個院子就是非常富有的大戶人家的院子。置身院中給人一種深邃、古老、氣派的感覺,但是仔細觀看,屋頂上還存有衰死的草葉,也有新長出的草芽,屋頂的瓦也有一些碎裂,有一些衰敗的跡象。
看到隊員們用非常異樣的目光觀看這個院子,張老頭邊收拾屋子邊給他們介紹這個院子的背景來歷。這個院子原來是村裡一個富商家的。後來他在外生意紅火發了大財,就把全家搬到省外的一個城市去了。錢財可以搬走,可是房屋院落可搬不走,沒辦法他就僱了一個光棍老頭給他看家守院。幾十年過去了,看門人也更替了幾個,這家人也沒有回來,只是十年前有一個年輕人回來,給村裡留下一些錢,讓村裡給修繕一下,從此再無音訊。張老頭是三年前第四個看門人去世,這個院子成為村公所的辦公地點後,由村長張仁謙安排來看門的。從此他既為人家看門,也是村公所的勤雜工,燒水做飯迎來送往,他的吃穿日用有村裡負擔。多少年來,村裡的村外的,縣裡的鄉里的,好多人透過好多關係,都想得到這所院子。但是,官莊村都信守一個理兒,沒有主人的許可和印鑑,誰也無權轉讓,都要給人家看好這所院子。因此,這所院落才保留到現在,基本上完好如初。
這裡既是村公所,也是接待站。上到縣裡,下到鄉里,凡是到村裡來公幹的人員的吃住都這裡。王培亮、胡青山等在村裡治病養傷時,就住在這裡。所以特戰隊這次來,胡青山就派小趙和特戰隊一起來。
當村長張仁謙來到時,王嶽峰和隊員們已經喝著看門老人燒的熱水,吃著自己帶的乾糧,正在和看門老人聊著村裡的事情。看到特戰隊喝著白開水吃著乾硬的煎餅,張仁謙感慨萬千。在迎來送往中練就的不爛之舌,這會兒讓他是瞠目結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對於特戰隊,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