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傑喚了丫頭沏上茶來,然後幾個人這才在圓桌前相對坐下,梓錦卻覺得如坐針氈,尤其是對面某隻狼那眼神盯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手腳都沒處放了,格外的侷促,丫丫的,進了錦衣衛就是不一樣,甚至於不說話,那眼珠子往自己身上輕輕的掃過,梓錦都覺得心顫。
不一會兒,靜柏拿過一個花瓷的暖手爐遞給梓錦,低聲的說道:“五姑娘,大少爺平日不用暖手爐的,因此這院子裡也沒有準備,這是婢子尋常用的,您不嫌就先用著暖暖手吧。”
梓錦笑著接過了,沒想到姚長傑倒是細心,居然還讓人給她找暖手爐,低頭看去只見暖手爐雖然做工粗了些,可是很乾淨,還有些淡淡的香氣,靜柏是姚長傑跟前的大丫頭,她的東西自然使得。
見到梓錦沒有嫌棄,靜柏這才鬆了口氣,福福身就下去了。
梓錦笑著謝了姚長傑,姚長傑卻板著臉訓道:“這樣的天你也敢自己走出來,也不帶著丫頭,不帶著手爐,回頭得了風寒,可沒人管。你院子裡的丫頭越來越不成體統,要好好的管管。”
梓錦一聽就急了,生怕姚長傑找杜若幾個的麻煩,忙說道:“跟她們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不許她們跟來的。我記住了,下次不敢了,大哥哥,你千萬別罰她們。”
姚長傑冷冷的掃了梓錦一眼,才道:“記住你的話,做奴婢的就要自己的本分,說不讓跟還真的不跟了?成何體統!”
梓錦生怕姚長傑又是一長篇的之乎者也說的她頭暈,忙告饒,又態度堅定的保證絕對沒有下次,姚長傑這才作罷。
秦文洛笑著說道:“長傑越來越有做哥哥的威嚴了,不過你也別嚇壞了五妹妹,你看看她的臉色都白了,哪有你這樣這麼嚴厲的哥哥。”
梓錦聽到秦文洛這麼說頓時找到了知音,一時間也忘記了之前的想著距離啥的,張口就應道:“就是,每次見到大哥我都心驚膽戰的,每次挨訓起來都想要有撞牆的衝動。”
秦文洛很是好奇的問道:“為什麼會有撞牆的衝動?”撞牆?這個詞語用在這句話裡倒是有一種難以言語的趣味,秦文洛覺得稀奇,梓錦從不曾在他跟前說話這樣嬌憨過,秦文洛心裡便覺得有些奇異的感覺升了起來。
梓錦就訴苦道:“秦大哥,你是沒見識過我大哥訓人的模樣,那叫一個威武,那叫一個滔滔不絕,引經據典,旁引佐證,從三皇五帝到孔孟之道,能說的你恨不得都沒有從孃胎裡出來過,你說我能不害怕嗎?能不想要撞牆暈過去來躲避嗎?”
秦文洛一聽怔怔的看向姚長傑,雙手一抱拳,道:“佩服佩服,原來長傑你還有這樣的本事,看來在我等面前你太拘泥了,都不肯露出真容啊。”
姚長傑面不改色氣不喘,淡淡的說道:“人以群分,差別對待,梓錦性子懶散,實屬無奈,見笑見笑。”
梓錦目瞪口呆,姚長傑一句話,既捧了秦文洛二人,又把梓錦暗諷一頓,梓錦深深覺得自己的本事比起姚長傑那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心情有點複雜。
葉溟軒瞧著梓錦跟秦文洛有說有笑的樣子,雙拳就微微的攥緊了,原以為這幾年秦文洛跟梓錦不怎麼見面,應該很生疏才是,卻沒有想到兩人言談起來一唱一和格外的默契,心裡就有些沮喪,難不成這真的是天意?
自己不管怎麼用心,不管用盡什麼手段,都抵不過宿命?
葉溟軒的沉默不語格外的反常,梓錦故作不經意的瞅了他一眼,就看到那一雙眸子深處似乎在醞釀著風暴一般,整個人就如同被噎住了,越發的謹慎起來,總而言之,他如今有個身份相當的女子苦苦追求,自己也不想跟他有過深的糾結,能夠讓他自己放棄是做好不過了。
梓錦認為葉溟軒並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不過是賭一口氣罷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