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可指望誰去?”
這話說得好不淒涼,姚玉棠的眉頭就是一皺,開口說道:“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以前的時候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跟嫡出的爭個高低,到頭來卻落得雞飛蛋打,討了爹爹厭惡。這幾年我小心做人,處處忍讓,太太倒也沒有為難我,姨娘,做人就要任命,你跟我認命的好。”
莫姨娘沒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兩年母女兩個很少在一起了,再加上莫姨娘的臂膀基本上都被清掃乾淨了,也不敢跟以前一樣猖狂,後來想著要挽回姚謙的心,可是姚謙一個月倒有一大半歇在外書房,她一個妾室自然不敢輕易的去外書房。可是老爺回了內院多半也去了太太那裡,如今她可不敢跟海氏明著做對了,有的時候去了吳姨娘那裡,她想差人去請姚謙,可是隻要一想起丹紅,就把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以至於這兩年蹉跎了歲月,不過她也不是閒著的人,這兩年她把精力全部都放在了保養上,吃的用的擦得,如今看看她的臉,再看看海氏的臉,莫姨娘還是很驕傲的。
如今聽說香彤回府了,本來大姑娘出嫁後也時常派人回來問安,沒什麼奇怪的,可是這一次卻看著有些蹊蹺,香彤的眼睛紅紅的,分明是出了事情。她就想著,要是大姑娘出了事情,太太自然就沒有時間跟精力對付自己,自己正好趁這個時候挽回姚謙的心,因此就存了讓姚玉棠幫他探聽訊息的心思,誰知道卻被女兒一口拒絕了,莫姨娘那個憋心,難受的要死。
“認命?我憑什麼要認命?如果我認命,在我爹被抄家我被賣為官奴要被人買進窯子的時候我就該認命。可我不認命,我用我身上所有的銀錢賄賂了官差,求他大發慈悲別把我賣進窯子裡,把我賣給別人家為奴也好。那官差收了我的東西又看著我可憐,就把我賣進了姚府。進了姚府我若是認命,那麼現在我最多不過是配一個小廝,辛苦勞作一輩子。可我不認命,我用我滿身的才華贏得了你爹爹的注意,所以才能有了後來的容華。棠丫頭。你沒受過苦,你不知道那種滋味,你外祖剛被落罪的時候,我流落在外,被人欺凌,大冬天漿洗衣裳,手都裂了,腫了,連筷子都拿不住。我爹爹犯了錯,可我又有什麼罪?為什麼我就要受這樣的苦?我才不認命!人就是不能任命,如是認了命,哪來的你們現如今的生活?”莫姨娘神態有些猙獰,想起從前那段往事,更多是怨恨。
姚玉棠一愣,還是第一次聽到姨娘說這些,沒想到姨娘居然以前有那樣的經歷,便忍不住的說道:“姨娘,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咱們好好的過日子就是了。只要咱們安安分分的,太太就是看著爹的面子也不能為難咱們,您又何苦去爭那些?以前我也想著爭過,所以梅花林裡我撞了樹,可是結果怎麼樣?”
“那怎麼一樣?那個時候姨娘走錯了一步棋,惹得你爹爹生了氣,這才讓太太得了逞,只要你爹想起咱們以前的好來,定然會像以前一樣對咱們的,我知道的,你爹爹最是心軟的,只要我哭一哭求一求,好好的認罪也就沒事了。”莫姨娘光柔聲細語的勸慰著女兒,“棠兒,明年你就十五歲了,要及笄了。及笄就要開始說親,姨娘這個時候要是不能得到你爹的歡心,誰知道太太會在你的婚事上做什麼手腳。你還年輕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說親這個東西有的時候看著聽著這門婚事不錯,其實裡面學問可大了,姨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想讓你嫁得風風光光,縱然及不上太太的親生女兒,可也不能太差,只要你嫁得好,姨娘也就安心了。”
姚玉棠就發起呆來,莫姨娘的話也是她的心病,她知道太太討厭她,平常雖然不會剋扣她的份例,可是她的婚事卻是要太太做主的。太太挑好了人家,大體的跟爹說說,難不成爹爹還要去親自驗證不成?自然是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到時候自己還不是任由太太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