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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皇后

清晨,景仁宮硃紅色的大門才剛剛開啟,就有一道凌厲的黑影背對朝陽,悄然而入。

睡眼惺忪的宮女們被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見沈公公大步流星,宛如一道疾風,來去匆匆。

那背影,瀟灑而孤傲,既引人注目,又令人心生敬畏。

聽聞,皇上昨晚又沒來景仁宮,沈硯早早回宮覆命。

甫一進門,滿殿幽香。

花房一早送來了不少花草,花團錦簇,沁香入肺。

沈硯不喜花香,聞著微微皺眉。

“沈公公回來了。”

一個青裳宮女上前屈膝一禮,柔柔開口:“娘娘今兒起得晚,公公先等等。”

此人是大宮女香梅,皇后娘娘的心腹之一。

沈硯知道規矩,垂眸靜立。

須臾,珠簾掀起,一個穿著牡丹浣花錦衫的雍容女子緩緩走出。

皇后慕容佩舉止優雅,容貌出眾,一雙眼睛出奇的亮,明燦燦的,令人不敢輕易直視。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沈硯低頭一禮,只拜不跪。

慕容佩落坐在雕花的紅木軟椅上,神情淡淡地瞥了一眼對面那張五官精緻卻毫無表情的臉:“事情辦得如何了?”

沈硯言簡意賅:“回娘娘,國舅爺的事鬧得不算大,花些銀子就可擺平。至於永安侯府,娘娘更是不必放在心上。”

“慕容瀟花了多少?”

“少說也要四五百兩。”

慕容佩微微蹙眉:“好啊,本宮這個弟弟真有本事,下一趟江南就花掉了一個知府三年的俸祿。”

沈硯不予置評,沉默以對。

慕容瀟的確是個十足的廢物。

身為世子,他既無功名也沒有才幹,仗著親姐姐是當今皇后,父親是鎮遠侯,才勉強在工部掛名了個員外郎的閒差。然而,今年三月,慕容瀟居然以監修河道之名,一路南下,明目張膽地掛著公差四處遊玩。

慕容瀟一路走官道住官驛,每到一處地方都要折騰折騰,而且,他的衣食住行,吃喝玩樂全由當地的官員自掏腰包。

如此揮霍無度,惹得人心不滿,怨聲載道。

他一個六品文官哪來的監察之職?還不是仗著國舅爺的名號作威作福罷了。

那地方上的官員也不都是任他欺負的軟柿子。若是有人敢豁出一切,將他的所作所為直書奏本,呈於御前,豈不是要給皇后娘娘惹上大麻煩!

慕容佩聽聞胞弟在外放縱無度,立刻吩咐沈硯去收拾善後。畢竟,他在地方上有不少人脈,說話辦事更利落些。

果然,短短不到十日的光景,沈硯便將那些棘手的問題一一解決了。

慕容佩動氣只在片刻,神情很快歸於沉靜,長吁一口氣道:“這銀子本宮來出,不過明面上還是要走侯府的賬目。”

沈硯又道:“娘娘放心,銀子的事,奴才已經擺平了。娘娘也好,鎮遠侯府也好,都不必為這銀錢之事操心。”

慕容佩聞言微詫,隨即板起臉來,拉高聲音,表現不悅:“誰讓你放肆的?本宮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拿主意。”

沈硯唇邊泛起一抹傲然的微笑,聲音堅定且自信:“為娘娘排憂解難,本就是我身為奴才的分內之事。倘若我連這點能耐都不具備,還留在宮裡做什麼?”

慕容佩審視著沈硯沉靜又冷傲的臉,淡淡發問:“你拿出五百兩為本宮辦事,只為了表忠心?不可能這麼簡單吧。”

沈硯勾唇一笑,淡淡垂眸:“娘娘聰慧。奴才的心思是瞞不過娘娘的,奴才心中所求的,從來只有一樣。”

慕容佩神色微露一絲鄙夷:“你還惦記著御前的位置?莫要痴心妄想了。且不說內務府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