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衝突,皆在她的意料之中。
得罪楚氏是什麼下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喬姨娘的算盤打得再精細,她也贏不了楚氏,更討不到半點好處。
逆水行舟,自尋死路。
楚氏輕轉手中那串溫潤的佛珠,直視著喬姨娘,冷冷道:“你再鬧下去,只會害了老四。”
周檀宣是喬姨娘的軟肋,她瞬間老實下來,不再掙扎。
春桃在目睹了這一切後,臉色蒼白如紙,最終還是支撐不住,軟軟地暈倒在了地上。
吳嬤嬤迅速上前,著手處理眼前的紛擾,她吩咐婆子們把春桃暫時關在柴房,靜候發落,又命人把喬姨娘好好地“送”回廂房,妥善看管。
“你們可得看仔細點……侯爺今兒怕是要耽擱在宮裡了,回不來了。喬姨娘素來心氣高,別讓她一時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鬧出人命來。”
吳嬤嬤故意當著喬姨娘的面交代婆子們,說完,又特意將視線轉向喬姨娘,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令她不寒而慄。
喬姨娘被眾人利落地拖拽出庭院,只留下一片沉重的靜默。
巧心跪在那裡,頭顱深埋,默默流淚。
吳嬤嬤的目光在楚氏嚴肅冷峻的面容上游移,小心翼翼道:“夫人,巧心這孩子您要怎麼發落?”
楚氏眼神決絕,果斷乾脆:“她既心存出家之念,那便遂了她的願吧。”
幾年的栽培,終究是白費。
在楚氏心中,無能之人,從來不配得到她的憐憫與寬容。
吳嬤嬤連連點頭,只對巧心道:“你給大夫人好好磕幾個頭吧,這些年夫人待你不薄。”
巧心匍匐在地,哭得肝腸寸斷。
她知道,自己今兒蠢透了。
顧清語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緩緩上前,屈膝行禮,柔和的語氣中略帶著一絲自責:“今日之事,實屬我疏忽大意,還請夫人責罰。”
在楚氏的眼裡,今日人人都有錯,自己還是主動一點,方顯誠意與謙卑。
楚氏捻著佛珠,靜靜看她,緩緩啟唇:“你有什麼錯?不過是喬姨娘那等心機之人,偏生要將你牽扯進這場是非之中。我還沒糊塗呢。”
“是,多謝夫人為我主持公道,還我清白。”
楚氏聽了這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今兒才發現,你也有心思細膩的一面。如此甚好,我素來厭惡愚鈍無能之徒,更不屑於那些故作愚鈍、以退為進之人。你既然長了嘴,又有膽識為自己辯白,往後,便無需事事依賴二爺,讓他為你出頭!”
“是,夫人的教誨,清語銘記於心。”
:()宴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