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南宮鷹認為,只有穿過百里高峰山脈,才是最佳保密方式,只要一出山脈,已臨鐵蹄幫不及一日路程,準殺他個措手不及。
眼看山勢越走越陡,甚至只見峭壁深崖之間境蜒小徑,照平常,普通馬匹早嚇得兩腿發軟,任推任拖皆不肯行。
幸好青雲寶馬藝高膽大,領在前頭,它似乎知道其任重大,硬是冷靜開道,引著馬兄馬弟們飛渡高峰險崖。
再險處,士兵全部落馬,緊扣馬韁,改採以人引馬方式,亦步亦趨地往前行。
第一天,損失三匹摔落深淵壯馬。
第二天更嚴重,七馬三人喪命。
然而土氣仍高昂,畢竟他們在創記錄,個個精心無比,想完成此壯舉。
在人、馬不斷與天敵掙扎中,另一頭仍進行著攻城大計!
範通早化妝成賣油郎老百姓,他那張平凡得毫不起眼臉容,扮什麼像什麼。此時引領三大馬車,裝著百桶黑油及煤油,浩浩蕩蕩已出現在鐵蹄幫地盤。
算算時日,和南宮鷹約定七日之期早了一天半。他頗為自豪,除了自己,又有誰能訊息靈通,知道哪兒有煤油商,哪兒有大木桶,幾天之內即已集滿黑油及煤油桶,準備燒得鐵蹄城滿面生黑。
及近鐵蹄幫地盤,已有對方人馬踩線詢問,範通照著指示,說出是銅城十八村所贈,竟然得到禮遇,一路有人替他開道,倒也省事不少。
“看來朱銅城和鐵蹄幫真的有勾結了……”
範通如此想,他已感覺出,南宮鷹不但會對鐵蹄幫下手,甚至也會拿銅城十八村開刀。
因為他已探出,鐵蹄幫主此刻不在三虎城,似乎已和朱銅城守在磨刀亭享受奪取飛鷹堡分舵的快感吧!
及近午時,鐵蹄幫總舵三虎城已現。只見得三座成池成“品”字型立於青蔥平原中央,其夕圍挖有十數文寬的護城河,河水則從東山那看似瀑布源頭引來,大有川流不息之態。
範通被引至正品中央那座城。這本是無名城,偏偏鐵蹄幫幫主名喚鐵虎,而取名三虎城。其城門正頂頭鑿有龍飛鳳舞之大“虎”字,倒也虎虎生威。
全城上下似乎處於安靜而託大狀態,範通感覺出,他們並未發現飛鷹堡任何動靜,不禁對南宮鷹計劃周密感到佩服。
馬車已近護城橋,一位守城壯漢照例攔來,盤問種種。
範通處之泰然道:“是銅城派送給貴幫禮物。”
“什麼東西?”
“煤油啊。”
“煤油?”守城壯漢皺眉:“冬天未到,要它做啥?”
“這個……小的不清楚……”範通一臉茫然:“將軍可能要去問貴幫主才有答案。”拿出一張紙:“將軍若願意收下,請畫個押,小的也好回去交差。”
守城壯漢官位並不高,他哪能決定什麼?既然是禮物,他照單全收便是,只要不出危險狀況,他什麼責任也沒有,當下喝令士兵一桶桶檢查,士兵卻發現有的黑得離譜,根本不是煤油,遂向領班報告。那守衛領班親自檢查,不禁喚叫:“哪是煤油,你想耍我?”
範通登時跳起:“怎會?”趕忙檢查,越查越慌張,還伸手撈向黑油,臉色變得青白:
“王大通,你敢給我搞鬼!”
他猛斥第二車車伕,那中年瘦瘠漢子嚇出汗水:“怎會?我明明要他們選上好煤油,怎會……”
“你自己看,這是什麼上好煤油!”
王大通旁邊檢查邊叫糟:“一定是他們搬錯了,我要是搞鬼.怎敢跟你一起前來?”
“就算你沒搞鬼,現在出差錯,你叫我如何向人交代?”
“我……我也不知道……”
“你要負責賠償,而且要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