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徹夜地照顧他,那種經歷讓他有些茫然。
“又走神,我已經不能讓你集中注意力了嗎?”任燃嘆氣,然後不等季灼回答,再問:“這次又是口頭感謝?”
季灼很快道:“這次不是口頭的,你想要什麼?”
任燃眸光輕閃:“要什麼都可以?”
季灼“嗤”了一聲:“難道還需要找人來做個風險評估嗎?你提,我評估一下可行性。”
任燃的眼底浮起一絲複雜的意味,他低頭想了一會兒,開口問:“這次先欠著我,行不行?”
季灼臉上露出一抹淡笑:“行啊,欠著。”
金屬風暴的拍攝逐漸進入尾期,包括秦知意在類的一些人漸漸殺青出組,也有一些只有兩三個鏡頭的特別出演的演員在慢慢進組。
季灼就在這之中見到了一個他熟悉的人——姜鶴年。
很熟悉,卻也很意外。
他以前以為按照姜鶴年的性格,分手之後兩個人就不會再有交集了,卻沒想到對方會一次次出現在他面前。
原來他對姜鶴年的瞭解也根本不夠。
季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在一起這麼久的兩個人,到頭來誰也不曾深入地瞭解過另一個人,多可怕。
劇組裡並沒有什麼人知道他和姜鶴年過去的關係,故而沒有多少異常的反應。
只不過認識姜鶴年的人都有些驚訝他居然來拍戲了,畢竟姜鶴年是模特出身,以前基本上沒有碰過演戲這一塊。
這次大概是託了別人幫忙進來劇組的。
唯有任燃的反應不太尋常。
姜鶴年出現在片場的時候,季灼下意識地往休息區那邊望了一眼,清楚地看到任燃面無表情的臉。
任燃沒有在看他,目光一直落在姜鶴年的身上。
即便隔得老遠,季灼依舊感覺到了那視線裡的寒意,將任燃周身都包裹得仿若淬了一層冰,讓人不敢靠近。
等季灼再看的時候,任燃已經不在原地,不知道去哪兒了。
片場後勤在劉毅的催促下還在準備下一場戲的道具,所有人都在忙碌。
姜鶴年跟劉毅打過招呼後,徑直朝季灼走來,目標明確。
許久未見,姜鶴年的臉色又憔悴了一些,顯得那雙眼睛愈發大,看過來的時候盛滿了委屈。
季灼把目光投向他,平靜地開口問:“你怎麼會來這裡?”
姜鶴年的表情僵了一瞬,勉強地扯出一個笑:“我們這麼久沒見了,你第一句話就說這個嗎?”
季灼臉色有些不耐:“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指望我能說點什麼?”
姜鶴年差點沒有繃住,臉上的扭曲一閃而過,然後柔聲開口道:“那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不好。”季灼沉下臉,“姜鶴年,我說過很多遍,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了,再重來也只不過是重蹈覆轍,你別再想著過去了,我們都要向前看。”
聽出他語氣中的篤定,姜鶴年一臉慘白,眼裡泛著深深的痛楚和潰意。
季灼垂下眼簾,低聲道:“你現在是想跨行拍戲了?挺好的,以前你幫過我,以後你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聯絡合適的導演。”
至於更多的,那就不可能了——季灼的言下之意,姜鶴年聽得明明白白。
他苦笑:“你要和我算得這麼清楚了嗎?季灼,你真狠吶,是了,你這樣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對別人動真心,也休想別人用真心對你!”
季灼皺眉,看著姜鶴年變得有些激動的情緒,又掃了眼四周,人來人往的片場,各司其職,尚且沒人注意到他們。
季灼壓低了聲音:“為了你的前途著想,最好別在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