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圓溜溜的黑眼瞪著白鳳歌,不滿的嗚了幾聲,他輕拍了拍雪白的長毛,轉身而去。
白鳳歌失神的落淚,被兄長無言的帶了出去。
遠處的藍鴞墨鷂對望一眼,鬆了口氣。
銀鵠碧隼對著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殿下?”碧隼皮笑肉不笑。
赤朮隱約有些悵然。“果然是她。”
“聽說殿下行將回國,居然不忘送來賀儀,實在難得。”銀鵠抱臂調侃。
赤朮笑了一下,嘆口氣。“我只好奇什麼樣的女人能勝過她,令謝公子改弦更張,原來還是舊人。”
“未想殿下如此關切。”碧隼挖苦。
“不是已經有煙容?”銀鵠打量對方的神情,看出幾分悵然失落。“老大問過了煙容,已經答應讓她隨你回龜茲。”
據說一次街頭偶遇,赤朮邂逅了煙容,一番苦追終於打動佳人,恰好龜茲王譴使攜重禮上下打點,鑿通了關節,朝廷許可赤朮啟程回國,不日將離中原。
“我以為……”赤朮沒說下去。
銀鵠心照不宣的笑笑,瞭然洞悉。
煙容的相貌或許曾有三分相似,現在卻如雲泥之別,不見還好,一見必定是惆悵萬分。
“殿下還是及早回龜茲安定大局。”到底同為天山所出,也希望那般溫柔的女子有個好歸宿,銀鵠難得的勸。“請殿下善待煙容,虧差了主上可會不高興。”
赤朮點了點頭,不曾再說一句。
握起的掌心內,一粒渾圓的明珠悄悄泛著微光。
在喜床上等了又等險些睡去,終於等到了笑鬧的雜聲,醉醺醺的人被幾個兄弟扶進來放在了床上。
等人都散去,她合上門倒了一杯茶,剛走近手腕被人一帶,整個撲上了強健的胸膛,茶杯跌落紅毯,俊顏笑吟吟的望著她,明亮的眼睛一無醉色。
“你沒醉?”身上明明有濃重的酒氣。
“不過是裝裝樣,這麼好的日子,我怎麼捨得醉。”擁著玉人翻了個身,替她取下沉重的鳳冠,黑髮如水披散,紅衣麗顏,清豔照人,一時看得痴了。
華宴樂聲不斷譁笑喧然,紅燭高燒絲幔低垂,盛裝淺笑的佳人在懷,竟像是夢中的場景。多年追逐一朝得至,竟忘了言語。
“翩躚?”
“嗯?”
“翩躚?”
“嗯。”
“翩躚?”
“……嗯……”
修長的手捧著嬌顏,笑容越來越盛。
愣愣的望著亮如星辰的眼眸,漸漸紅了眼眶,抬手解開束冠,漆黑的長髮相混,纏綿糾結難分,纖指挑出一縷打了個結,溫柔羞澀的一笑。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歡娛在今夕,嫣婉及良時。
龍鳳花燭靜靜燃燒,映照著案上一對空空的酒杯。
夜色深濃,春意盎然,鴛鴦帳內自有情致無邊。
【番外】
番外之蝶變
銀燭靜靜的燃燒,一滴燭淚悄悄滑落,淌在鋥亮的燭臺上慢慢凝固。
女孩覺得冷,從迷糊中醒來揉了揉眼,更近的偎緊了母親。
美麗的女子虛軟的躺在床上,幽暗的目光已經凝定了許久。
女孩把被子掖緊,眼巴巴的望著她,見母親的嘴唇蒼白乾澀,貼心的跳下床,爬上凳子倒了一杯水,顫顫巍巍的捧過來。
“娘,水。”
女子冰冷的目光動了一下,泛起了柔和的暖意。“蹁躚乖,娘不渴。”
女孩愣了愣,乖乖的放下手中的杯子,鑽回母親的身邊分享溫度。
“娘,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
女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