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潤娥打趣他,「老相好來了,酒也喝上了,平素可不見你陪我喝點。」
李建國樂呵直笑,也不當真,從後面一把抱住妻子,「我倒是想陪你喝些,你可不讓。」
「放開我,羞不羞啊,這麼大一把歲數了,作風還跟個小年輕似的,我看滿崽就是隨了你,那麼小就會撩撥女生。」田潤娥嘴裡說是這般說,但心裡卻跟喝了蜜一樣的甜。
過去那些年,家裡光景困難,兩口子雖然物質貧苦點,但精神上可謂是相當飽滿的,這也是兩人相扶一路挺了過來的原因。
「誰在說我壞話?」
正當兩人溫馨相擁時,李恆不適宜地把房門推開一條縫,把頭探進去:「媽,是不是你老人家?」
被兒子撞破現場,田潤娥可沒父子兩臉皮厚,頓時故意撐個臉說,「去,把你那些稿子拿來,讓我和你爸看看。」
李恆就是來送手稿的,聽聞,立時開門進去,把稿子塞親媽手裡,接著又提了一包膏藥說:
「這藥是陳小米送給老爸的,老爸你試試,看管用不?」
「這是什麼藥?」
「成分我不知道,聽說是從一老名醫那裡求來的,專治老爸的脊椎病。」
田潤娥抓起膏藥放鼻尖聞了聞,稍後蹙眉:「陳小米有這麼好心?她不是一直仇視我們家?」
就知道老媽會有此一問,李恆當即不再廢話,一股腦兒把京城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在過程中,二姐李蘭和奶奶丶小姑也走了進來,坐在一邊聽。
前後花了大約10分鐘才講完,李恆說:「我建議老爸貼上試一試,反正是純中藥性質的,副作用不至於太大,要是真有效果,我們就去京城。」
相比父親的性命,他也顧不上那些面子了,要是像前生那樣一直拖延下去,李建國同志也就還有8個年頭好活。
都說久病成醫,看了不少醫學書籍的李建國這會正在檢視膏藥,一時沒說話。
田潤娥瞅眼丈夫,問兒子:「滿崽,陳小米真說了那些軟話?」
李恆坦誠道:「我性子什麼樣,老媽你還不曉得麼,我剛才說得話沒摻一絲假。」
就在田潤娥要轉頭和丈夫相商之際,一邊的李蘭發話了,「猶豫什麼,在乎那些臉面幹什麼,能當飯吃?不管有沒有效果,都去一趟京城。」
見所有人看過來,李蘭凜然說:「就算信不過陳小米,但也可以信任陳高遠幾分,有他背書,倒不至於害了爸爸,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唄,真要治好了,我回頭買份禮物親自登門感謝陳小米。」
二姑插嘴:「我贊同蘭蘭的觀點,大哥的身體重要,仇恨恩怨什麼的先放一邊。」
奶奶點點頭:「建國,貼上試試吧。」
大家都同意了,田潤娥也沒再多說什麼,細心地撕掉膏藥外皮,幫丈夫貼好,在背上一連貼了3塊。
等到膏藥貼完,二姑轉向李恆:「小恆,你和陳家的關係現在到底如何?」
聽聞,眾人齊刷刷地看著他。
李恆說:「我就跟陳叔還有陳小米吃了兩餐飯,沒有去陳家。」
聽聞,所有人都懂了。
沉悶一會後,田潤娥把稿子交給丈夫,起身去後院招呼正在洗澡的趙菁母女去了。
家裡人太多,根本歇不下,後面奶奶和二姑母女去了大姐家過夜,李恆去了張志勇家過夜,才空出床位來。
老李家正在燒磚窯,隔著半里路都能聞到煤炭燒焦味兒,通紅通紅的磚窯在夜色中發出璀璨光芒,是那麼的亮眼,是那麼的惹人羨慕,村裡人十分納悶:都是鋤頭鋤草,我咋就沒鋤出個這樣的兒子呢。
大晚上的,剛在張家睡下,楊母就來喊門了:「李恆,志勇,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