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還是覺得被拂了面子罷。
楚照流琢磨著,拍拍曇鳶的肩膀:「發什麼怔呢,走啦。」
曇鳶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回過神來,追上前方的那道白光。
從松河回夙陽的路上,楚照流後知後覺,他貌似真的得罪謝酩了。
一路上謝酩都遙遙領先在前,他主動傳音過去也不睬一下,整整行了三日,越來越接近西雪國舊都了,也沒能搭上句話。
楚照流又好氣又好笑:「謝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曇鳶奇怪道:「你與謝施主,豈非本來就是如此?」
這倆人當年在扶月山上就鼻子不對鼻子、眼不對眼的,又因為年少時有那麼點情敵的意思在裡頭,關係是眾所周知的不好。
楚照流對大師兄的那點朦朧好感,早就隨著長大,慢慢理解過來,那大概是對老父親一般的大師兄的依賴。
謝酩嘛……
楚照流跳過這個問題,還是頗為不忿,且非常狐疑,瞅了眼曇鳶,拾掇他:「他不睬我,八成也不睬你,你試試。」
謝酩遠遠綴在前方,真像朵只可遠觀的高嶺花,曇鳶好脾氣地笑笑,依言傳音。
楚照流目光灼灼地望過去。
下一刻,謝酩停了下來。
楚照流:「……」
好你個謝酩,當真只針對我!
曇鳶足下的金蓮載著兩人,片息間就到了謝酩身邊,正要開口,面色忽地一肅,抬頭望了不遠處一眼。
那邊便是被楚照流暴力鎮壓的西雪國舊都。
被怨氣所影響,整片天都是陰的,一切都泛著殘破枯敗的灰濛之色,即使目前怨氣收束,望一眼也心驚肉跳。
和裡面的怨氣同樣可怕的,還有隻不知道實力恢復幾成的妖王。
「如此驚人的怨氣,貧僧是頭一次見。」曇鳶神情凝重,皺眉思索了下,「照流佈的陣法雖然精妙,但對陰邪之氣震懾不大,眼下怨氣只是被暫時壓下去了,倘若再次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楚照流說:「裡面還有個陣法,是你們佛宗的高人設的,幸好我在你們藏經閣看過幾本佛宗陣法秘籍,知道怎麼修補,否則當時怨氣就要傾瀉而出了。」
聞言,謝酩冷漠地掀了掀眼皮。
佛宗的藏經閣聞名天下,裡面匯集了無數秘法典籍。
但只有佛宗門內弟子可以進去參閱,像是舊都附近那座精妙的大陣,一般佛宗弟子也不可能接觸到。
楚照流能進去,八成是因為曇鳶。
這倆人到底什麼關係?
「進去之前,最好再在外面布一座陣法,以防萬一。」
曇鳶和楚照流交談了幾句,對古都附近的情況有了更深一步瞭解,取出一副陣棋。
怨氣集結處容易引發人的負面情緒,他說話時娓娓動聽,好似真有佛光內蘊,聽著很舒適:「此陣名為金光誅邪陣,頗為複雜,我與照流分頭佈下,也需要些時間,附近危險未知,就有勞謝施主清掃一下威脅了。」
謝酩淡然點頭:「嗯。」
楚照流分了一半陣棋,曇鳶雕琢的陣棋古拙而不失精緻,上面蓮花盛開,沾染著點點佛門聖潔的氣息。
一般的佛宗弟子拿到這樣的陣棋,免不得誠惶誠恐,小心供著,他卻毫無珍稀的概念,隨意地在手裡搓捏把玩。
等會兒還要進城,大敵當前,跟謝酩鬧著彆扭也忒奇怪了。
看曇鳶先一步離開了,楚照流輕咳一聲,湊到謝酩身邊,露出個款款笑容,胸懷寬廣地主動求和:「下一個陣點離得有些遠,謝宗主帶帶我唄。」
「不好,」謝酩垂眸看他,唇角扯出個涼颼颼的弧度,「我怕鳴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