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後的視線,青年腦後冒出股汗,勉強鎮定:「回、回欲衡大人,亂呷城裡那三人,逃了一個,他們去追了,讓我把抓到的那兩個先帶回來給您過目。」
欲衡饒有興趣:「人在哪兒,給本尊看看,下頭人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難道還比得上我這一池美人?」
頓了頓,他託著下巴,玩笑似的道:「若是比得上,我就殺了池子裡那些,若是比不上,我就殺了這兩人。」
一池的歡聲笑語頓止。
欲衡喜怒無常,常常上一秒還在與人說笑,下一秒就會直接出手,沒人覺得他在開玩笑。
青年魔修側身一讓,院中的霧氣消了些,身後並肩而立兩人露出身形面容來,氣質卓然,風姿各異。
連池中的十幾人也愣了一下。
欲衡的神情一凝。
楚照流戲謔了謝酩一番,也不準備繼續玩下去,心道,這是認出謝酩了?
那得準備開打了。
他正思考著要不要吃枚丹藥,解開封印,免得一會兒出什麼變故,就見欲衡撫掌大悅:「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欲衡笑看向池子中僵硬住的一群人:「諸位美人,你們覺得,你們比得上他們嗎?」
話音才落,一池的人忽然齊齊撲通一聲,倒入池中——竟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瞬間沒了性命!
他這才悠悠補充道:「我看,是比不上的,本尊言出即行,只得委屈你們了。」
楚照流的眼皮跳了跳。
正道修士畏懼謝酩,是因為百年前他在大戰中的鐵血手段,至今謝酩頭上還蓋著濫殺嗜血的帽子,被所謂的正義之士嚼舌根。
謝酩那才哪兒到哪兒啊。
眼前此人,才是真不把人命當回事的。
欲衡舔了舔唇角:「過來,讓我仔細細看看。如此良品,本尊覓盡花叢,也還是頭次遇到,沒想到今日一見就是兩個。」
青年魔修的腿已經嚇軟了,驚恐地望著那一池沒了聲息的人,兩股戰戰著,不敢朝前。
楚照流和謝酩倒是面色如常,如言走到了欲衡身前。
欲衡眼底閃爍著貪婪陰鷙的色慾,兩指一伸,就想捏住楚照流的下巴:「小美人,你叫什麼?」
楚照流從容地偏頭一躲,微微一笑:「不必客氣,叫爹。」
欲衡難得一怔,但並不生氣——反倒覺得有點脾氣,攀起股征服慾望來,他手往前一遞,就要強行掰過楚照流的下巴,斜面陡然刺來一道清輝!
意識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有了反應。
欲衡想也不想急速飛退,險而又險地逃過了那道恐怖的劍光,直直落到了屋簷上,才敢定睛一瞧,神色瞬變:「鳴泓劍!」
嚇得躲到一旁的青年魔修傻住。
就算他再沒見識,也知道鳴泓劍主是誰。
這一路跟在他身後的人是……劍尊謝酩。
欲衡的臉色一陣莫測變化,旋即與楚照流預想不符的,忽然放聲大笑:「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尊主的手下敗將,也敢踏足西洲?一個黃毛小兒罷了,中洲的那群廢物真是沒見識!」
他指尖一抖,楚照流眼裡極佳,借著別院中明亮的燭火光亮,看見了絲絲縷縷折射的微光。
那是覆著靈力的,千絲萬縷,細如毫毛的纖絲。
那些纖絲消弭在空氣中,欲衡的指尖一勾,原本倒在池中的人詭異地全部站了起來,附近也慢慢靠攏來密密麻麻的人。
這分舵中人,瞬間都成了他掌上的傀儡。
楚照流仔細觀察著眼前,慢慢遞出了手指。
指尖陡然微微刺痛,旋即便滲出股血色。
就在欲衡出手的剎那,看似空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