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說到這個,又嗚嗚低聲哭起來。
楚照流若有所思,回頭望向那個執事長老:「長老,其他的受害者,也都是這副慘狀嗎?」
執事長老憤恨地點了點頭:「死者都是這座小島上的居民,因為偏了些,執法弟子一開始沒發現,但妖氣中斷在海邊,海底也很難去搜尋,執法弟子只能加強巡邏,沒想到……」
還是出現了最後一個受害者。
妖氣中斷在海邊,就極有可能是海底的妖族作祟。
難怪他看到半妖少年就咬牙切齒,這少年雙臂帶鰭,顯然是妖族中的海族。
楚照流靠得近,開了棺,正好覷見棺中的屍首,縱然有幾片衣物遮擋,也看得出來,的確被啃得非常悽慘。
謝酩受心魔引限制,不便於直接呼叫大量靈力,便結了個印,將潰散的妖氣聚攏顯形,與半妖少年身上微弱的妖氣貼合而去。
片息之後,妖氣並未相接。
兇手與這少年及其族群,並無關係。
篤定了心中想法的執事長老一愣。
陳非鶴緊張地攥緊了拳頭,見此,緊繃的心絃一鬆:「果然不是林師弟!林杉是無辜的!」
後面看熱鬧的各家各派也咦了聲:「怎會如此?」
「我還道這小雜種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這小子高興早了,縱使不是這小雜種背後的妖族乾的,流明宗也不會放過他……」
聽到身後的竊竊私語,一聲聲「雜種」錘在心口,林杉低垂下頭,緊抿唇角,神色微黯。
楚照流挑了挑眉,故意開口:「謝宗主,結果如何?」
「刑罰堂抓錯人了。」
謝酩看著兩團不相融的妖氣,一絲意外也無,嗓音冷冷淡淡的。
原本面露希冀的婦人大失所望,情緒陡然激動起來:「怎麼會抓錯人,那殺我夫君的到底是誰?流明宗什麼時候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楚照流扇子啪地一展,姿態風流地笑了笑:「這得問你自己啊,夫人。」
婦人臉上的悲慟之色愈重:「這位仙師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夫君還是我殺的不成,我夫君已死,你們還要在他的靈堂前這般羞辱我,我不如也隨著夫君死了算了!」
後面看戲的也不免吃驚:「楚公子何出此言?」
楚照流搖著扇子,笑得明媚生輝:「我相信謝宗主和我一樣,早就心懷疑問了。妖族裡喜食人肉的族群不多,尤其是海族,基本沒這個愛好。倒是有個臭名昭著的族群,善於偽裝,喜食人肉,吃了誰的芯子,就能鑽進皮裡,神不知鬼不覺地代替那人……夫人,從謝宗主駕臨後,你的反應就一直很奇怪,不似凡婦啊?」
話音落下的瞬間,貼在謝酩身畔的婦人突然面露兇光,以手化爪,朝著謝酩襲去!
楚照流的反應更快,手中摺扇風刃般飛襲而去,叮噹一聲阻了一擊,又翻飛而回,刺啦一聲破開了婦人皮相。
藏身在內的黃鼠狼妖露出真容,眾人還在傻眼,楚照流面色一厲,摺扇如刀,飛旋著捅入他的咽喉,攜著一股巨力,砰然將他整個撞入了牆壁之中!
全程謝酩一動未動,黃鼠狼妖眼底存著絲不甘,獰笑著吐出幾個字:「謝酩,你、你果然不能動用……」
沒等他說完,楚照流已經閃身到他面前,按住扇子,冷笑一聲,輕聲道:「那個黑袍人是這麼和你說的?」
黃鼠狼妖睜大了眼,似乎很惶惑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被騙啦,」楚照流微微一笑,「對付你,還用得著謝宗主出手?」
話畢,他冷酷利落地收回扇子。
血光湧現,黃鼠狼妖砰然倒地。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周圍那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