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抱著謝酩的親暱模樣,羅樓主流露出幾分可惜之色:「上次見面,我看謝宗主對楚公子有意,楚公子卻渾然不覺,現在看來,謝宗主也得償所願了。」
他有原則,一切僅憑自願,且不對心有所屬之人下手。
燕逐塵打量著這位灑脫不羈的羅樓主,斯斯文文地拱手一禮:「在下神藥谷燕逐塵,久聞樓主大名,幸會。」
「燕神醫何必自謙,是羅某有幸。」羅樓主果斷放棄了楚照流,轉頭看清燕逐塵的臉,態度頓時熱情了幾分,「聽說燕神醫尚未婚配,也沒有心上人?」
楚照流的眼皮跳了跳。
這位果然是葷素不忌,又來了。
燕逐塵沒太明白一見面問這個做什麼,不過羅樓主的態度和善且真誠,絲毫沒有冒犯的意味,他也就按下疑慮,如實回答:「沒有。」
羅樓主眼前微亮,一把握住他的手,深情款款道:「在下與燕神醫一見如故,不知是否有幸邀得佳人共賞月?」
燕逐塵是個斯文禽獸沒錯,但向來都是他冷不丁一句葷話來禽獸別人,還從沒有人對他禽獸,一時目瞪口呆。
羅樓主腦中轉過燕逐塵的情報,笑意更深:「在下近來頻頻頭痛,也早就想請燕神醫來幫忙看看了,不知十萬靈石能否請得神醫出谷,與我促膝長談?」
反應過來自己被調戲、才生出絲薄怒的燕逐塵怒意頓時一消,將羅樓主的話掐頭去尾,只留下了「十萬靈石」在耳邊迴蕩。
楚照流可太瞭解燕逐塵的財迷性子了,生怕這廝真把自己給賣了,當機立斷打斷對話:「樓主,其他事先放著吧,我這次來,是想求一物的訊息,需要多少靈石,樓主盡可提。」
他刻意咬重了「靈石」倆字,隱晦地警告羅樓主,別提出些亂七八糟的要求。
羅樓主被中斷了好事,看看楚照流的臉,也不生氣:「楚公子的外祖號稱多寶仙人,傳聞他的儲物戒中,寶物堆積如山,戒指傳給了獨女,現在應當又傳到了楚公子手上,是什麼東西,居然連楚公子都沒有頭緒?」
羅樓主瞭解這些,楚照流不感到稀奇,挑了挑眉:「引魂爐。」
羅樓主陷入了沉思。
看他的反應,絕對聽說過引魂爐。
有戲。
楚照流心中大喜,也不準備與羅樓主你來我往地為一點利益爭鋒了,指尖輕輕點著桌面,直截了當道:「我知道聽竹樓的規矩,直接講明我能給樓主什麼吧——就是這枚戒指,如何。」
饒是見慣大風大浪的羅樓主,仍是不可避免地倒嘶了口涼氣,心動與驚愕各佔一半,連身子都下意識擺正了:「楚公子捨得?」
楚照流不鹹不淡道:「與謝酩相比,不如糞土。」
羅樓主著實被震懾住了。
來聽竹樓交易的人各種各樣,有的要絕世功法,有的要天材地寶,有的要神兵利器,也有的,要某個人的命。
唯一的共同點是,絕大多數人來這裡都是為己,充斥著貪婪欲。
楚照流戒指裡的東西,恐怕能比得上一宗珍藏了。
他丟得輕描淡寫,彷彿裡面真是什麼塵埃糞土般。
他為的是別人。
這位楚公子,是當真很喜歡謝宗主。
真是位豪擲千金的主兒。
羅樓主不免對謝酩生出了幾分羨慕,目光在楚照流的戒指上不捨地流連了會兒,長長地嘆了口氣,果斷搖頭:「這筆交易我做不了。」
楚照流笑意一斂,摸了摸腰間的無名劍,表情平淡:「為何?」
「我若是真做了這筆交易,舍妹恐怕這輩子都不願意再認我這個哥哥了。」羅樓主心如刀割地別開視線,無奈地攤了攤手,「楚公子救過舍妹數次,這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