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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頁

褚問深吸了口氣,好歹是把飆升的血氣給壓下去了,語氣還算平和:「我們是繞北海穿過來的,那些魔修不過多久就會發現返回,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再說。」

楚照流不敢有意見,小雞啄米,乖乖點頭。

褚問聽聞西洲北境的訊息後,就預感不妙,連夜帶著人越過西洲邊緣,從冰風凜冽的北海繞過來,越過高聳的雪山,後頭就是一輪等候著的巨大雲舟。

謝酩和顧君衣依舊昏迷不醒,比起活蹦亂跳的楚照流來說更要緊點,被小心翼翼地送進問診的房間裡。

楚照流和褚問屏息靜氣,看燕逐塵先給渾身是血的顧君衣號了號脈,檢查傷勢。

「問題不大,」半晌,燕逐塵面不改色地放下氣若遊絲的顧君衣的手,語氣輕鬆,「也就渾身骨頭碎了個七七八八,五臟六腑均有破裂,靈脈和丹田也受了點創傷,失了一半血。」

對於他來說,還沒死大概就真是小問題。

可惜楚照流和褚問師兄弟倆實在不能理解這個「問題不大」,聽得眼皮子狂跳,燕逐塵這才樂呵呵道:「照流及時給他服用了轉魂丹,有這種神藥相護,確實不是大問題,外傷不足掛齒,內傷靜養一段時間,我再開點藥調理即可。倒是稀奇啊,謝宗主又是怎麼回事,這世上還有誰能把他打暈?雀心羅?」

楚照流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回答:「他自己。」

燕逐塵和褚問:「……」

燕逐塵無言地別過身,拉過謝酩的手,檢查了一下,臉色頓時慘不忍睹:「謝宗主這渾身的毒,是被丟進百毒盅裡煉蠱去了嗎?」

楚照流的靈脈還在灼痛,只是忍疼慣了,面上毫無異色,壓下喉間突如其來的一陣癢意,嗓音略啞:「你等他醒來,當著他的面再說這句話試試。」

「嘖,」燕逐塵麵皮奇厚,撈起謝酩的手臂檢視,振振有詞,「我又打不過他,不趁他昏過去了多說幾句撈回本怎麼成?等謝宗主醒來,誰敢對著他那張臉說壞話……咦?」

注意到謝酩手腕傷口處擴散開的血紅咒印,燕逐塵原本輕鬆玩笑的臉色一肅。

褚問心頭一緊:「怎麼樣?」

楚照流捏緊了扇子,呼吸不自覺地沉了沉。

「這……」燕逐塵眉尖緊蹙,猶豫了片刻,才道,「如若我所料不錯,這應該是一道咒毒印,但與一般的毒印又不一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得去查查。」

楚照流心口發沉,卻沒表露出來,口齒清晰道:「謝酩當時與連翅交手,應當是被連翅下的毒。他昏過去前眼底赤紅、眼露兇光,恐怕是與神識相關的毒。」

以毒聞名的妖王下的毒,難怪一時難以分辨。

燕逐塵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就有點方向了。暫時不必太擔憂,我看謝宗主的脈象頗為穩定,應該是自己不願醒來,我先調配幾服藥,給他清了身上的餘毒。」

謝酩和顧君衣總體上算無大礙,楚照流一顆高懸的心終於落回原地,欣悅道:「那就可以放心了。大師兄,這次你來得真是太及時了,哈哈!」

還沒「哈」完,那兩人就齊刷刷看過來,盯著他的眼神都不算善良:「什麼可以放心了?」

「小照流,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你自己?」

楚照流愣了一下,在大師兄沉默嚴肅的眼神裡,扇子也不敢搖了。

房間裡沒第三張床上,和顧君衣一個渾身骨頭破碎的重傷病號搶床他不好意思,便自覺地湊到謝酩那張床上,把謝酩往裡擠了擠,躺下來伸出手,嘴裡還不忘給自己辯解:「事出緊急,而且我也是吃了你給的藥才解封的,一點點小問題,不值得大驚小……哎喲!」

燕逐塵眼皮也沒抬一下,熟練地往他手上紮了根針:「我看你是欠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