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今這個環境裡,光靠著他那武威段氏的出身,可未必有這個資格!
唐璿目光一凜:“是,我明白了。”
只是當他看向身邊這張臉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在心中苦笑。
明明他的年紀是公主的三倍還有餘,怎麼又變成公主對他在這裡進行教導了。
他低聲:“您在這方面真是……過於嫻熟了。”
“大概是因為我自小就看著朝堂風雲,加上……”她理直氣壯地自誇道:“天賦異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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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立本忽然一筆畫歪了出去。
“哎呀,又得重畫了!”他將筆一擱大嘆了一口氣。
這還真不能怪他的定力不足。
外頭突如其來地傳來了一陣轟鳴之聲,與平日裡往來於外街的人聲截然不同,甚至將他所在的書齋
地面,都給震得抖了三抖。()
若非關中少有地動,他險些以為,自己這是遇上了什麼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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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地沒事,宅院沒事,唯獨有事的,就是他面前的這幅畫。
“再給我取一張畫紙來!”他朝一旁吩咐了一聲,伸手將桌上這張畫廢了的畫紙給丟到了一邊。
所幸面前的這張圖並不是一張新的畫稿,而是一張陛下近期讓他重新繪製的稿子,畫壞了也並沒有那麼心疼。
這畫,正是二十多年前他畫的那張《步輦圖》。
吐蕃大相祿東贊圖謀先取吐谷渾後進中原,遭到了安定公主的阻截身死,就連文成公主也被成功接回了長安,於是坐在天子位上的陛下便覺得,當年祿東贊替吐蕃求娶大唐公主的那張圖,還該當再改上一改。
比如說,要給那看似恭敬面見大唐天子的祿東贊,畫出些野心不遜之態,顯示出大唐對此人的態度。
閻立本雖然覺得這很沒必要,但既然是天子所命,還是乾脆地觀摩起了當年的那幅畫,找到點重新繪製的靈感。
誰知道這是不是陛下在病中給自己找點樂子,那麼他也犯不著有什麼藝術創作的執著。
“可惜好不容易畫出了個雛形,又給一筆毀了。”
也只能重新再來過了。
結果新的畫紙剛被鋪開在了桌案之上,就聽外頭又是一陣驚天的響聲。
閻立本眉頭一跳,“還不趕緊去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
這聲音的源頭聽起來和他距離得可沒有多遠,誰知道會不會更進一步地波及到他的面前。倘若他的耳朵不曾聽錯的話,那竟是一陣磚石坍圮所發出的聲音!
在屋中幫忙鋪紙研墨的小廝聽到這話當即跑了出去,過了沒一會兒就跑了回來,向他彙報:“郎君,不是什麼麻煩事,是咱們旁邊那豐邑坊清虛觀的宅地賣出去了。”
那小廝目光發亮,似乎大為驚歎:“買下此地的人是整塊收走的,又不打算再將其用作道觀了,便將其統統推倒重建。”
這才成了他們聽到的那樣。
他話音剛落,就聽外頭又是好一番動靜,險些將他要說出口的話都給全部遮掩了過去。
“整塊都給買走了?”閻立本聞言也不免有些驚愕。
長安乃是王城所在,就算因洛陽被啟用為東都,也並未降低多少地位,真可謂是寸土寸金。
就算這豐邑坊不算長安的核心區,對於八、九品官員來說也能用俸祿買得起建宅落腳之地,可這地價也有將近萬錢一畝啊。
隔壁的豐邑坊內,清虛觀足足佔地二百多畝,足以容納將近三千人住於其中,等閒情況下,就算是修建豪宅也絕用不到這麼大的地!
不過,長安城裡能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