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倒了點酒,酒瓶口落在褚雁鳴手邊的酒杯上,挑眉問他:「真不喝?」
褚雁鳴讓服務員盛了飯過來,說:「不喝。」
陳深不再管他,跟另外兩個人喝了起來。
吃完飯,他們挪去客廳休息了一會兒,陳深雙手枕在後腦勺,問褚雁鳴:「打麻將?」
褚雁鳴雙手交握著,說:「不打。」
勾了勾左邊的唇角,陳深半閉眼皮,看著褚雁鳴說:「我一回國就定了酒店等你們,你真就只來吃個飯?」
另外兩個人和應和說:「來幾把,不打太大,一把五十萬封頂。」
褚雁鳴仍舊拒絕,要是打麻將,他送龐西西回家就太晚了點。
另兩人也不再勸,陳深很不爽,斜了一眼龐西西,跟褚雁鳴說:「唉,單身就是自由啊,要什麼女——」
「陳深!」褚雁鳴聲音一沉,連名帶姓地喊了陳深的名字,並冷冷的看向他。
龐西西尷尬地拉了拉褚雁鳴的袖子,打圓場說:「你打一會兒,沒關係的,我旁觀。」
安撫地握住了龐西西的手,褚雁鳴面色柔和說:「這傢伙玩性大,不慣他。」
瞬間黑了臉,陳深猛然站起來,開了門去了後院。
龐西西在客廳裡聽到了外面有一陣悶響聲,像是有人在踢牆。她當然感覺到了陳深對她的不滿,但是她覺得很莫名其妙,陳深不該對她有意見的。六年前見面的時候,陳深對她的態度完全不是這樣。
又或許,這幾年裡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想著想著,龐西西的眉毛就蹙起來了。
褚雁鳴把她的手握得更緊,聲音很低地說:「對不起。」他沒想到,陳深竟然會這麼不給面子,這還是第一次。
輕輕搖頭,龐西西說:「我沒事。」她只是在想事情,不是在介意。
趙軍笑了一下,說:「他就這德行,讓他去。雁鳴,你帶你女朋友到樓上去看看,這裡夜景還蠻不錯。」
微微點頭,褚雁鳴把龐西西帶去了樓上。
二樓的夜景確實不錯,站在木柱子的走廊上,頭頂有亮度適中的燈光,向遠方眺望,可以看見只餘下一點點亮度的庭院裡,植物和假山流水的輪廓,涼爽和舒適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龐西西問褚雁鳴:「廁所在哪裡?」
「這邊沒有,房間裡有,我帶你去。」
龐西西跟著褚雁鳴進了一間乾淨的房間,上了廁所之後,看到有蟲子飛進來,她走到窗邊想關上窗簾,就聽到樓底下有人在說話。
龐西西和褚雁鳴上樓不久之後,趙軍就去了後院,跟陳深兩人並肩站著,一個瘦高,一個略胖矮。
龐西西俯視樓下,看見趙軍點了根煙,給陳深也點了一隻,他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口煙圈,說:「雁鳴的事你比我們知道的多,也在乎的多。我知道你們一起長大,感情比我們深厚,但是雁鳴有自己的選擇和生活,作為朋友,不要干涉,建議就好。聽不聽,是他的事。」
褚雁鳴的名字讓龐西西的雙腿定在了原地,雖然知道偷聽真的很不好,但她抓緊了窗臺的邊框,不想離開。
樓底下,趙軍說完話之後,一樓庭院裡就安靜了很久,除了蟲子的叫聲和潺潺流水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就在龐西西準備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陳深的聲音,他譏笑一聲,說:「不干涉?那乾脆看著他死?」
趙軍狠狠地擰著眉,一口氣抽掉二分之一的煙,吐出更濃的煙霧,聲音也冷了幾分,轉頭問陳深:「前幾年怎麼回事?我就聽說雁鳴食慾不是很好,還住院了,後來不是好了嗎?」
龐西西的心口跟著一揪,有蚊子嗡嗡地在耳邊叫,還在她手臂上吸了血,她卻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