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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那天晚飯時,他端著飯盒回宿舍用餐。大將衝了出來迎接他,還迫不急待地咬著他的褲角,讓他進入室內。地上一隻體形肥碩的灰sè野兔,耷拉著長長的耳朵,靜靜地躺在那裡。顯然,大將是剩他去上學時,外出狩獵了一小會。

虞松遠立即眉開眼笑,大將是王者,跟著他吃糠咽菜,清湯寡水,它這是想改善生活了。這是一種無聲的抗議,或是一種改善生活品質的提議。

上完晚自習後,虞松遠便急匆匆趕回來,將兔子清理乾淨,皮洗淨掛在高處晾好。然後,在水池前邊靠近樹林邊緣的空地上架起火,開始燒烤。很快,肉香四溢,饞得周圍黑暗中有十幾個綠豆似的亮點,遠遠地圍著篝火打轉。河灘裡所有的野貓野狗,都被引來了。

虞松遠與大將回到室內開始美餐,很快便將一隻兔子消滅乾淨。然後,又將骨頭扔到樹木內,讓野貓野狗們,繼續享用。

第二天是週六,全天自習,補習班仍有老師給未休息的學生指導。但虞松遠決定上街去,買回些大麥採子和山芋幹做口糧。以前都是大哥定期給他送口糧,現在有了大將這個大肚皮,糧食提前告謦,只好自己想辦法。

早飯後,他鎖好門,帶著大將出門。他順著大堤,騎上腳踏車,大將跳上後坐,一起向上遊走了約有兩三公里,便到了唐響河與灌河的交匯處。虞松遠本想從另一方向繞過學校,然後再上街,以便帶大將多走過些地方,讓它多放放風。

這裡是沖積平原,蘆葦茂盛,灌木叢生,更為荒涼,兩邊臨河,另兩面幾公里內緲無人煙。只有幾公里外,有解放軍的一個廢棄倉庫,上面仍樹立著若干棄用的綠sè天線。

忽然,大將“汪汪”輕吠了兩聲,跳下車,向大堤下衝去。虞松遠尾隨而去,走了約二百多米,進入一片深深的灌木叢。大將停在一堆半人高嶄新的浮土旁,見虞松遠走過去,便衝過來咬著虞松遠褲角,向浮土前拖。

虞松遠走近細看,突然恍然大悟。

小時候,小爺虞新民曾帶著他們到野地燻獾。小爺用煙將一窩共四隻狗獾燻出洞,最大二十多斤,最小也有十七八斤,讓幾家人歡天喜地地過了個好年。這東西現在隨著人的增多,已經很難見著,沒想到在這荒涼地方,還能有它的蹤影。

眼前的大堆浮土,顯然是一個狗獾或者豬獾家族的新居。而且,從浮土堆的規模看,這肯定是一個龐大的家族,絕不止三五隻。這東西鑽洞能力強,在大堤下生存,對大堤的安全,影響不可估量。

虞松遠用食指豎在嘴上,示意大將不要出聲。大將似乎聽懂了,緊緊夾著尾巴,靜靜地跟著虞松遠。虞松遠將周圍仔細檢視了一遍,確定這個獾洞比較奇特,它有三個出口,而且相隔不近,高低不等,極其安全。不管是遇著洪水,還是遇人用煙攻,獾們都極易從其它出口,從容逃脫。

他悄悄地離開這裡,帶著大將飛奔回學校。先到食堂,想借幾條麻袋。結果可想而知,被校工拒絕了,還被人家奚落了一頓。那年代麻袋也是緊缺物資,你一個窮學生一張口要借幾條,口氣未免太大了。

虞松遠不認識別的人,只能再去求張老師。

劉工與張老師都在家,張老師怕狗,見虞松遠帶著一條高高大大的大黑犬進來,嚇了一跳,“你一個補習生,不好好用功,整天帶著條狗亂逛象什麼樣?”

虞松遠也不解釋,卻對大將說:“大將,你嚇著張老師了,快向張老師鞠躬,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