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棠的繪畫天賦很高,尤其是水墨畫,只是淺淺的勾勒幾筆,看客都能從中體會到一番美出來。
現在也是,開播幾分鐘,直播間就稀稀拉拉的進來了十幾只蟲,且都很活躍,紛紛詢問博主這是什麼畫,他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這些顏色都好漂亮。」
「應該是在作畫吧,雖然和我們展覽上看到的不一樣。」
「只有我是來看主播的手的嗎? 」
「還有我,封面上那雙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實在是太好看了,符合我這個手控的所有幻想。」
「而且看起來還很有力。」
還有那軟塌塌的筆,博主是怎麼讓那麼軟的筆,畫出那麼凌厲的線條的呢?
可惜沉浸在作畫中的沈瑜棠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所以根本不知道直播間的彈幕上的留言越來越多,後續更是飄起了送禮的特效,一輪接著一輪的閃過。
專注中的時間過得很快,沈瑜棠只覺得一眨眼的功夫,他定的鬧鐘就響了。
下午六點。
殷鶴州下班了。
沈瑜棠看看西斜的火紅球體,再看看桌面上完成了還沒有一半的畫作,他沉思片刻,準備繼續畫。
反正他不會做飯,頂多打打下手,殷鶴州還那麼縱著他,肯定也不會責怪他的。
因此,莫名自豪的沈瑜棠更傾向於完成手底下的工作。
大不了,等賺到錢了,他給殷鶴州準備一個大大的禮物。
自己勸服自己的沈瑜棠換了只新筆,蘸取了橘調的礦物顏料,喜滋滋地畫起了橙紅色的天空,五彩斑斕的晚霞。
殷鶴州就是踏著絢爛的餘光回來的。
他有門口的許可權,所以不需要沈瑜棠為他開門,也不需要備一個機器蟲礙他的眼。
可當殷鶴州的瞳孔識別成功後,他依舊有一種虛幻感。
這就屬於他的房子裡,真的住了一隻能帶給他溫暖和歸家感覺到雄蟲。
不僅如此,雄蟲還不怎麼出門,這樣就不會認識其他亂七八糟的雌蟲,每天都在這座房子裡等他上班回來。
這樣的生活簡直不能太好了。
他也不必擔心有一天回家,會看見一隻陌生又漂亮的雌蟲站在門口,告訴他,他是雄主新領回來的雌侍,以後請多多指教。
呵,多多指教?
他一定把他送到了他雌父肚子裡回爐重造去。
殷鶴州晃了晃頭,將腦海中刺眼的那一幕打散掉,然後揚起嘴角推開了門。
“雄主?”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小板凳上背對著他的沈瑜棠。
只不過對方好像沒有察覺到他回來。
殷鶴州又喊了一聲 “雄主?”
沈瑜棠這一次聽到了。
“回來啦,你等我會兒,我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就能收工了。”
第二次上色需要再晾晾。
他曾將這次直播設定成私密模式,所以殷鶴州看不到懸浮在他面前的淺藍色螢幕,直播間裡的蟲也聽不到殷鶴州的聲音。
“好,那雄主我先去做飯了。”殷鶴州走近沈瑜棠,眼神期待。
沈瑜棠無奈極了,不是說好了去吃飯嗎?怎麼又賴在他身邊不走了?
他像哄他堂姐家的小姑娘似的,親了親了殷鶴州的額頭,“辛苦了,晚上給你獎勵。”
殷鶴州眼睫毛一顫,低聲應道:“好。”
「聲音好小呀,好吸引蟲啊。」
「到底在說什麼?我抓心撓肝的想知道。」
「主播的聲音都變溫柔了耶!」
直播間的觀眾們只是看到之前認認真真作畫的博主,手腕一動,歡快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