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文替曲樂揭了易拉罐拉環。高朝瞥了一眼,心說還挺會獻殷勤的,他開了酒瓶,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陳隨文倒上:“還不知道兄弟尊姓大名。我叫高朝,高大的高,朝陽的朝,以後千萬別叫錯了。”
“你好!我叫陳隨文,耳東陳,隨意的隨,文章的文。”陳隨文看他倒了半杯,趕緊制止,“好了,夠了,謝謝!我只能喝一點。”
“那好,隨意。”高朝放下酒瓶,朝陳隨文伸出手,“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兄弟我要是能幫上的,絕不二話。”
“謝謝!”陳隨文與他握了手,對方的手指節修長分明,是很好看的男人手,指腹有薄繭,手掌微涼,勁瘦有力。他沒把高朝的話當真,男人都愛吹牛,尤其是酒桌上的話。
曲樂拿起筷子:“開吃!隨文肯定餓壞了,嚐嚐我的手藝。”
桌上除了剁椒魚頭和農家小炒肉,還有絕味鴨脖、醬毛豆、蒜蓉空心菜以及西紅柿雞蛋湯,很常見的家常菜。陳隨文吃了一塊小炒肉,滿足地閉上眼:“好吃!就是這個味,好久沒吃到正宗的農家小炒肉了。”
高朝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說:“我說你們兩個也太奢侈了,兩個人六個菜!”
曲樂白他一眼:“鴨脖子和毛豆是我買的零食,貢獻出來給你喝酒了,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高朝嘿嘿笑:“對,對,我不識抬舉,該罰,我自罰一口酒!說實話,曲美女的手藝比老楊的強多了,你可隱藏得夠深的啊,平時從來不見顯山露水。太狡猾了!”
曲樂說:“你要是敢告訴老楊,以後就別想來我家蹭飯了!嘴巴給我關牢一點。”
高朝喜出望外:“那意思是說,我以後還可以來你家蹭飯?好好好,我絕對不跟老楊透露半個字!我知道,對你們女人來說,這叫御夫有術!”
陳隨文不喜歡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多說話,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喝酒吃菜。聽高朝跟曲樂吹牛,這人不犯賤的時候說話還有點意思,而且言之有物。
曲樂轉頭問陳隨文:“隨文,你打算找什麼工作?”
陳隨文想了想:“可能還是廣告類的吧。”
高朝問:“廣告設計還是策劃?”
“策劃。”陳隨文說。
“你是學廣告的?”高朝問。
陳隨文點頭:“嗯。”
“策劃是個非常操蛋的工作,我之前幫地產公司的一個朋友寫個文案,改了五六七八個版本才確定下來,要是長此以往,絕對會禿頂的,幸虧我不以這個為生。有這個時間,我不知道碼了多少字了。還是自己寫小說比較好,只要讓我自己滿意就好了,我寫什麼讀者看什麼,沒得挑。”高朝說。
陳隨文忍不住說:“那也還是有讀者挑刺罵人的。”
“當然有,不過他沒有一票否決權,我不用看他的臉色行事,想寫什麼就寫什麼。”高朝得意地抿了一口酒。
陳隨文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高朝本來挺期待陳隨文問自己的筆名,好跟對方嘚瑟一下,但是陳隨文什麼都沒問,他準備了個大包袱沒抖出去,覺得挺沒意思的,也就不說了,繼續喝酒。高朝的酒量和酒品都不錯,起碼喝了兩杯白酒還跟沒事人一樣,據他自己說是微醺狀態,並且也不因為喝多了變得話多無恥。
吃完飯,幾個人又把高朝拿來的那半個西瓜切了,吃飽喝足之後,高朝拍拍圓鼓鼓的肚皮:“謝謝你二位了,今天我總算沒虧待自己的胃。回家開工去!”
曲樂扯了一下嘴角:“又要熬通宵?”
高朝打了個嗝兒:“看情況,要是順利,半夜就寫完了,要是不順利,估計得熬一晚了。再見!”
曲樂閒閒地說:“高朝,作為朋友,我勸你一句,你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