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瀏陽,陳隨文就留意到了路旁多了許多煙花店鋪、加工廠、配料廠等,看樣子真是全民做煙花鞭炮。高朝家所在的小鎮幾乎家家戶戶都做煙花鞭炮,到處都是工廠、作坊和店鋪,鎮上超過三分之二的店面都是煙花以及配料店。
高朝家在小鎮附近的農村,高朝他哥在鎮裡開了個小工廠,他父母一直幫著他哥做事,全家人都住在鎮裡,老家已經沒人在了,高朝回家,其實是回他哥的家。去年他哥在鎮子邊上買了塊不小的地皮,蓋了幢四層樓的小洋房,明天全家就要搬到新房子去了。
陳隨文知道這個情況,心裡越發不安,但是高朝說沒事,他哥修房子他也出了錢的,說好了有一層是他的。陳隨文笑著說:“你以後還會回老家來住?”
高朝說:“肯定不會,不過回家來就有地方落腳了,我打算明年或者後年買房。”
“你現在還付不起首付?”陳隨文開玩笑似的說,星城雖然是個省會,但房價在全國的省會城市來說都算便宜的,買個100平方的房子,首付十幾二十萬就夠了。
高朝笑了笑:“錢都給我哥借走了,這兩年他開廠、蓋房子,花了不少錢。我還年輕,不著急結婚,晚兩年買房子也沒什麼,況且我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呢。”
陳隨文沒想到高朝還是個挺講兄弟情誼的人。高朝的父母都是很樸實的農民,他們已經知道了高朝生病住院都是陳隨文在照顧,見到陳隨文後那個熱情,就差沒燒高香了,弄得陳隨文怪不好意思的。
高朝將大閘蟹遞給他媽:“這是陳隨文買的,說是給大家嚐嚐鮮。”
高母不識貨,但是高大嫂識貨:“喲,這是大閘蟹吧,幾十塊錢一隻呢,小陳你太客氣了,來做客還買這麼貴重的東西。”
陳隨文看著高朝,張嘴:“哦,其實——”
高朝打斷他:“媽,這個晚上吃,拿個細毛刷刷乾淨,清蒸也好,炒著吃也好,隨便怎麼弄。我帶朋友上樓放東西。”
高朝帶陳隨文來的地方不是新房,而是他哥租的那個廠房,這原來是個老廠房,他們住的地方是原來的職工宿舍,都是一個個單間,條件簡陋,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浴室,非常不方便:“我平時也不愛回來,太不方便了。晚上咱們去旅館對付一晚上,明天就可以住新房子了,一會兒我帶你去那邊看看,環境挺不錯的。”
陳隨文點點頭:“好。”
中午飯是典型的本地菜,蒸雞、蒸魚頭、蒸臘肉、蒸芋頭等,都是高母做的,高朝對他媽的手藝極力推崇,一個勁地勸陳隨文多吃。陳隨文平時炒菜吃得多,此時吃蒸菜,發現別具風味,高母的手藝確實不錯,他平時很羞於將讚美的話說出口,這頓飯也誇了好幾次,聽得高母心花怒放,平時丈夫兒子吃飯就從不說菜好吃的。
高母笑眯眯的:“喜歡就多吃點,你們平時在外頭也難吃到自己做的菜,你看我家老三這麼瘦,就是沒好好吃飯,天天都吃食堂和快餐吧。”高朝還有個大姐,他排行第三。
陳隨文看了一眼高朝,決定還是不把他天天吃泡麵的事實說出來。
高朝停下筷子,說:“媽,陳隨文的生活比我幸福多了,他自己會做,手藝還非常不錯,我經常去他那兒蹭飯吃。”
這話令高母和高大嫂都有些意外:“你一個男孩子還會做飯啊?”
陳隨文不好意思地笑:“自己摸索著做,做得不好,就是比在外面吃乾淨。”
高母說:“這是真的,自己做吃著放心。不過你爸媽居然還會讓你學做飯,我們家兩個兒子從小就沒進過廚房。”
高父說:“男人家做什麼飯,那都是女人的活。”
高朝朝陳隨文嘿嘿笑:“我爸從小就教導我們,君子遠庖廚。”
陳隨文笑了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