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
宴瀾行不遠不近地朝看過來的白輕裳點點頭,然後直接轉身去了旁邊的餐廳。
半夢半醒的白輕裳當即就清醒了。
他昨天晚上熬了大半夜,一直在糾結宴瀾行有沒有生氣、到底在為什麼生氣。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因此很珍惜宴瀾行表現出來的這點善意。
尤其是猜到宴瀾行生氣是因為他的表現後,就更加的內疚了。
所以,他今天對了好幾個鬧鐘,特意起得早早的,就想下來和宴瀾行打個招呼,看看對方消氣了沒有。
可依剛才的行為來看,宴瀾行好像還在生氣,甚至有些冷淡。
白輕裳無措地扔下抱枕,猶猶豫豫地跟去了餐廳。
昨天的草莓蛋糕很好吃,現在的宴瀾行也很好,白輕裳不想讓一切都變回去。
可缺少交流經驗的他,不知道要怎麼對宴瀾行開口,只好磨蹭地坐到了宴瀾行對面的位置,打算先觀察觀察,等找到好機會了再問。
而這一等,就等到了宴瀾行穿上西裝外套準備出門的時候。
宴瀾行被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面的白輕裳跟到沒脾氣,索性上前一步,一把懟住了朝他移過來的半個腦袋瓜,在對方震驚、控訴、閃躲等一系列情緒交替的時候,直接了當道:“你跟了我一早上,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白輕裳停止掙扎,然後把修改了無數遍的便籤本拿了出來。
「如果你工作不忙的話,回來的時候能給我帶一個芒果味道的蛋糕嗎?」
這句話耗費了白輕裳幾個小時的時間,還浪費了好多張紙,承載著無比大的責任,引的主人殷殷切切地凝望住宴瀾行,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宴瀾行垂眸看去,白色的紙張上寫了兩行工工整整的字型,像極了它的持有者,一看就知道很乖巧。
至於內容……
宴瀾行面無表情地瞧好一會,才和白輕裳對視上。
他的瞳孔顏色很深,在背光的地方,幾乎是墨一樣的濃黑,尤其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某個人時,像是要把對方吸進他深邃的眼神裡似的。
白輕裳就差點被這樣的眼神嚇住了,怔愣幾秒才驚覺地移開了視線。
然後唰唰唰地在紙張的空餘處寫道:「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想吃。」
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宴瀾行不用猜都知道白輕裳下一步的動作。
他率先伸手拉住了白輕裳的手腕,在對方停止動作後,便輕輕地放開,全程剋制又溫柔,沒引起一絲一毫的抗拒。
“晚上給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