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早已沒了大家主母的形象,她言語粗魯的咒罵著,比街上的潑婦還要惡劣。
最後還放狠話威脅,“我的女兒可是溯陽學院的天才,還和周家的少主周胤暉定親了,你今日敢這樣上門挑釁,等煙兒回來我一定讓她將你千刀萬剮!”
“我好怕哦~”
池漾面無表情地說著服軟的話,怎麼看怎麼搞笑。
宿獻珘也冷笑一聲,“就你那個三年了還在靈兵級別的好女兒?整天勾三搭四的好女婿?”
“那你的算盤可能就打歪了,池煙連小三小四都打發不完呢,哪裡還有時間來看你這個早已被忘到腦後的母親。”
“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現在應該還在嶼靈島拉拉扯扯,玩著你虐我、我虐你的戲碼呢。”
“你!你說什麼?”池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本就虛軟的身體頓時站不住了,軟著腳被嬤嬤勉強支撐著。
“你們也去了嶼靈島是不是?”
宿獻珘點點頭,用最清冷無波的話語,擊碎了池夫人最後的念想。“算起來我們和她也算是同一屆的學生,但我和池漾早早就拜了師,算起來他們還要稱我們一聲師叔。”
所以,池夫人自認的好女兒不會替她報仇,也沒有那個能力替她報仇。
池夫人仰頭望著天空,良久才將手從嬤嬤的攙扶下抽出來,她突然笑了一下,只不過聲音沙啞到失聲,笑容也難看的跟哭出來一樣。
“罷了,這是我自己造的孽。”
沒有把女兒教好,讓她成為一個只知道朝家裡提要求的白眼狼,就連池漾在溯陽學院修煉的事情都沒有寫信告訴過她一聲;沒有籌謀妥當,讓一個該死的庶子爬上了她的頭頂;沒有斬草除根,下狠手殺了這兩個小兔崽子……
池夫人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也清楚的知道,她是活不過今天了。
這些年被後院的瑣事纏身,根本沒有精力去修煉,也忘記了修煉,嫁人數十年,修為竟然就比未出閨前漲了一點點,只是一箇中級的靈師。
“哈哈哈哈,今天的事我認了,成王敗寇,這本是修仙界的法則。”
話音未落,一聲悶哼便隨之響起。
自絕經脈的池夫人最後一次抬頭看向藍色的碧空。
她這一生困於這小小的宅院,當真是太無聊了。
下輩子,她不要成婚,也不要孩子,只要一個人在世上瀟瀟灑灑的走一遭就好。
*
宿獻珘沒有阻攔她,只是回頭看了池漾,見他臉色未變,就先一步去了池父養傷的院子。
這一次是池漾動的手,他破了池父的靈丹,毀了他的修為,並捲走了池父的小私庫。
“他的仇家不少,就不髒我們的手了。”
池父醉心權勢,家裡的兒女不過是他攀附的棋子罷了,原主是這樣,池煙也是這樣。
對於這樣的爛人,池漾是一點心思都不想多分,有這功夫,還不如把池家剩餘的財產變賣出去。
等事情處理妥當,池漾和宿獻珘幾乎馬不停蹄地出了煙城。
坐在重新啟動的飛船上,池漾放空心思,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天邊橘紅的晚霞,神色肅穆。
宿獻珘好似知道池漾在想什麼,但他沒有多說,只是坐到了他的身旁,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報仇而已,天經地義。”
池漾回神,無奈地揉了揉宿獻珘的發頂,“別擔心,我只是還有一點沒想通而已。而且每個世界有每個世界的規則,冤仇早就結下,遲早有這麼一天的。”
池漾雖長在法治社會,但不代表他會聖母到放棄報仇。
不是池家為此付出代價,就是他像原著中一樣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