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走,山峰險峻,人煙稀少,賊寇糧草補給困難重重。所以,我估計賊寇很有可能會東進攻打南召,開啟南陽府的門戶!”
“賊寇攻佔的府城還少嗎?多佔一個南陽又有什麼關係?”
“非也非也,目前南陽饑民遍地,如果讓賊寇入了南陽,攜裹的亂民將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實力將要上升到一個新的臺階。我估計到了那時候,咱們荊州軍能不能打得過賊寇還是個問題!”
林純鴻拔掉盧氏山區的小紅旗,然後在南陽府境內一連放置了五個小紅旗,“最為關鍵的是,賊寇佔據南陽後,就堵住了咱們回湖廣的路,這與咱們的戰略不符!”
陸世明憂心忡忡,“如果我們進駐南召,豈不是要面臨賊寇的猛攻?”
林純鴻輕鬆的笑了笑,道:“不會的。賊寇後有追兵,前有堅城,哪有心情來攻城?更何況,咱們荊州軍還算有點威名,羅汝才、高迎祥、張獻忠無不是咱們的手下敗將,我就不信,他們沒有恐懼之意!”
“可是糧草問題怎麼解決?咱們離濟甯越來越遠,軍中存糧已然不多!”陸世明身為參軍處主事,總是習慣於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
林純鴻從袖中掏出一張行文,笑道:“玄默不是命令沿途州府辦理糧草麼?咱們不用白不用!”
“一紙空文,有何作用,這幾rì,哪個州府不是哭窮?到今rì為止,咱們還沒弄到一粒糧食!”
林純鴻得意的笑道:“在南陽府,咱們會得到糧草的,嘿嘿,包哲東這傢伙升官倒快,不到兩年,都升到南陽府同知了!”
……
臘月的南召縣,天黑得特別早,申時二刻,天光逐漸暗淡,萬物漸漸的籠罩在黑暗之中,遠處的山脈也顯得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賊寇突入南召附近的訊息早已傳遍整個南陽府,導致南召的弓兵一個個緊張萬分,還不到申時,就將城門關閉,站在城樓上往遠處觀望。
“敵襲……”一聲尖銳的叫聲突然響起,霎時之間,鑼聲響成一片,弓兵們在軍官的率領下,紛紛湧上城牆,試圖阻止賊寇入城。這些弓兵作戰的決心遠遠比官兵堅決,後退一步是家園,這話是他們內心的真實寫照。
知縣韓宗巖接報後,火速趕到城牆上,觀察敵情。
隆隆的鐵蹄聲從遠處傳來,就如悶雷一般,不多久,一條長長的火把群出現在韓宗巖的眼前。韓宗巖定睛一看,原來是千餘騎兵,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方才落回肚子。韓宗巖在大同附近任官多年,當然知道敵人一般捨不得用騎兵攻城。
賓士中的騎兵終於在一里之外停住了腳步,戰馬的響鼻聲響成一片,讓弓兵們緊張不已,紛紛將頭埋在城牆之後,惟恐遭到敵方的弓箭shè擊。
韓宗巖回頭看了看這幫弓兵,暗自嘆了口氣,包同知的組織弓兵計劃倒不錯,有寓兵於農的古意,只是組織訓練太差勁了,這樣的弓兵如何上得了戰場?
不容韓宗巖多想,騎兵群中一騎越眾而出,向城門處飛馳而來,堪堪賓士到二百步的距離,猛拉韁繩,戰馬大聲嘶鳴,前腿高高翹起,來了個人立。
待戰馬站定,騎士高聲吼叫:“我等乃林純鴻參將麾下驃騎營,奉參將之命,進城協防……”
吼聲剛落,騎士彎弓搭箭,鬆開手指,尖銳的破空之聲立即響起。
“崩!”弓箭正中城樓上的柱子,箭頭沒入木頭二寸有餘,箭尾兀自不停的顫抖。
韓宗巖暗自喝了聲彩,好騎術!好箭法!
屬下立即將箭尾上懸掛的軍令交給韓宗巖,韓宗巖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冷笑道:“假的……”
說完,將軍令扔在地上,令士兵一起吼叫:“天sè已晚,不能辨其真假,明rì再說!”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