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口。東江乃財貨聚集之地,自古就是大明人的土地,豈容女真人染指?”
林純鴻笑了,笑得非常燦爛:“東江自然不容女真人染指。只是,本督也是有心無力啊。荊州與東江,遠隔幾千裡,非舟楫無法到達。不瞞沈副將,本督麾下的確有幾艘戰艦,這些戰艦吃水甚深,東江諸島,可有容戰艦駐泊之港口?”
這話說得**裸,無非就是要求沈世魁讓出東江鎮中最適合大型船隻停靠的島嶼。只是,現在東江軍鎮內,條件最好的港口就在皮島,即便是皮島,也只能停靠小型沙船,至於停靠三桅戰艦,那非得窮盡幾年之力疏浚港口,短期之內根本無須考慮。
沈志祥苦著臉說道:“東江鎮中,最優良的港口,自然非金州莫屬,只是現在東江鎮已經丟了金州……這個,都督看……”
林純鴻揮手打斷了沈志祥的話,斷然道:“金州自然要奪回來,不過,奪回來之前,需在海上有個落腳點才行。沈副將想想,戰艦由雙嶼出發,漂泊十數日,方能抵達東江,水手皆疲累,兵丁士氣不高,如何與女真人作戰?若是有了落腳點,稍稍休整幾日,豈不是對作戰更有利?”
沈志祥心裡哇涼哇涼的,這林純鴻似乎要得到皮島才甘心,只是皮島乃東江立鎮之本,要是沒有了皮島,還談什麼東江?他都快哭出來了,求道:“皮島乃東江立鎮之本,都督到了皮島,就跟到了荊州一般,所有東江將士,皆俯首聽命。要說,皮島也無法停靠大型戰艦,若論優良港口,四百里之外的登州,倒是天然良港,又有堅固城防和海岸炮臺,最適合做海上落腳點。”
沈志祥毫不避諱地談論林純鴻覬覦皮島,又不停地將林純鴻的興趣往金州、登州引,反倒將林純鴻惹得哈哈大笑:“沈副將過慮了!皮島乃東江的立鎮之本,本督哪裡會對皮島生出覬覦之心?”
沈志祥稍稍放下了心,道:“皮島之側,有石門島,倒可供都督水手和兵丁上岸休息。”
“石門島?”林純鴻搖了搖頭,道:“這個倒不必了,落腳點我早已選好了。”
沈志祥大吃一驚,難道林純鴻真的被說動,要去佔據登州或者金州?這也太瘋狂了吧?
“不知都督選取了何處?”
林純鴻令人擺上輿圖,伸手邀請道:“沈副將請看。”
沈志祥眼睛剛一轉向輿圖,就再也離不開,嘴巴也張成了o型,怎麼也合不攏。這份輿圖太詳細了,不僅將東江鎮諸島畫得清清楚楚,就連哪裡有礁石,哪裡適合航行也標註得一清二楚。
沈志祥的心,不停地往下沉,很顯然,林純鴻覬覦東江,絕非最近之事,恐怕已經籌劃了好幾年了。
林純鴻也不管沈志祥想什麼,指著朝鮮與日本之間的濟州島,道:“就是這裡。這裡雖然距東江有千里之遙,但也不算太遠,乘坐海船,不過一日一夜,就到了。”
“可是,濟州島隸屬朝鮮,冒然上島,恐怕會遭到李氏朝鮮的傾力反擊。”
“哦?”林純鴻顯然沒有深談的準備,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沈志祥突然想到,要是林純鴻把精力集中在濟州島,哪裡還有閒功夫去援救東江?如此看來,林純鴻壓根就不同意援救東江,東江豈不是危在旦夕?
他再也忍不住,頓時涕淚齊下,大哭道:“都督,還請看在遼民的份上,發兵援救東江鎮,那裡是遼民最後的一點希望……都督……”
林純鴻見沈志祥會錯了意,笑道:“東江自然要援救的,沈副將不用擔心。只是短時間內,本督也派不出多少兵馬與女真人在陸上爭鋒,至於戰艦,好歹能擠出幾艘。東江遠離大陸,有戰艦遮護,不僅能斷絕登島女真人的退路,而且能阻止女真人的援兵上島。不知道沈副將有什麼意見?”
沈志祥哪裡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