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暴利,又可以增強在遼東的影響力。更為關鍵的是,鋼鐵乃僅次於糧食的戰略物質,其價值非表面的價格那麼簡單。
鄭芝龍見無數的商家派人至南芬探測,再也坐不住了,也派出探測隊,混雜在其他商家中間,前往南芬探測。
探測結果表明,南芬的鐵礦僅次於瓊州府,遠比大冶的條件要好。
鄭芝龍狂喜。南芬位於滿清腹心之地,林純鴻想要在南芬開礦,首先得把滿清逐出瀋陽,這必然是個漫長的過程,而鄭芝龍與滿清的合作則有著良好的開端,在南芬開礦有著林純鴻不可比擬的優勢。
鄭芝龍越想越興奮,正待派人與范文程聯絡、提出開採南芬鐵礦之際,忽然接到了荊州外聯司陸敏成的拜帖。
陸敏成?沒聽說過!鄭芝龍心裡非常不爽,林純鴻居然派一個小吏前來聯絡,也太不他放在眼裡了。
雖如此,鄭芝龍正迫切想知道林純鴻的底線,遂令麾下一個小助手接待陸敏成。
小助手與陸敏成的談話非常簡短,僅僅半個時辰,鄭芝龍就接到了小助手的彙報:
陸敏成嚴正指出,鄭芝龍不得擅自與滿清、朝鮮保持往來,所有的往來必須在荊州構建的框架下進行。
在荊州構建的框架下進行?這不是仗勢欺人嘛!
鄭芝龍大怒,差點下令將陸敏成亂棍打出。鄭鴻逵、鄭彩正好在身邊,及時勸住了鄭芝龍。鄭鴻逵勸解道,除了日本,無論在東海、南洋、西洋,還是在江南,鄭氏集團都在按照林純鴻制定的規矩動作,既然在如此廣闊的空間內,都在守林純鴻的規矩,為何到了遼東,就不能容忍呢?
鄭芝龍鬱悶難以排揎,向鄭鴻逵、鄭彩詳細講述了他的打算,一再強調陸上基地的重要性。
鄭芝龍從未向旁人講過自己的長遠計劃,鄭鴻逵及鄭彩不得不承認,鄭芝龍的眼光非他們所能及,找到一塊穩固的陸上基地,是保持鄭氏集團獨立性的必要條件。
鄭彩細細思索良久,忽然道:“說到長遠規劃,我倒有一些想法。日本人口將近千萬,土地面積也不少,不如以日本作為穩固基地,保持在江南、福建的影響力,以孫蘭洲為拓展方向,著力增強商船實力,謀取財貨,招募大明人至日本、臺灣、棉蘭老島、孫蘭洲。若孫蘭洲、日本能聚集數百萬明人,則不亞於在大陸獲取了穩固基地。”
鄭芝龍砰然心動,熱血急劇上湧。鄭鴻逵更不堪,臉色潮紅,居然喘出了粗氣。
鄭芝龍何等人物,稍稍冷靜片刻,搖頭嘆道:“非百年功夫,難以看到顯著成效,恐怕我們都看不到了。而且,林純鴻會給我們一百年的時間麼?”
鄭彩被潑了冷水,急道:“有方向,總好過什麼事情都不做。趁著林純鴻容忍我們在江南、福建留存影響,為我們留一條穩固的後路!”
鄭芝龍苦笑道:“臺灣、棉蘭老島已經在這麼做,不用費多大力。至於日本、孫蘭洲,嘿嘿……日本現在雖然允許我們至長崎貿易,一旦我們想掌控日本,必然與強大的幕府發生衝突,那時候,林純鴻會不會趁火打劫,還在兩可之間!孫蘭洲倒是一塊好地方,西南方非常適合耕種,面積不亞於大明,我們需要運送多少人口,方才能達到臺灣島的開發程度?而且,我們在孫蘭洲擴張,林純鴻十有**會插一手,最終會不會為人做嫁衣?”
鄭彩、鄭鴻逵默然,顯然,鄭芝龍說得在理。
鄭芝龍皺眉思索良久,點頭道:“不過,你說的也是一條退路,我們目前可以向這個方向努力,正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們看不到那一天,就算為子孫後代留一條路吧。”
鄭芝龍頓了頓,忽然咬牙道:“海上漢子,講究一個自由自在,快意恩仇,就算要退,也得轟轟烈烈搏一場。留給我們的機會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