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音揚起的手停在半空，她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還沒來得及反應，肩膀被人用力一撞，撞到她身子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胤哥哥！”

文嫣猛地撲進蕭胤懷中，精緻的眉眼間掛滿了淚水，聲音滿是委屈和恐懼，“你終於來了，嫣兒好怕。”

“不怕，有朕在。”蕭胤輕摟著少女溫柔安撫著，眼睛卻是看著蘇挽音。

蘇挽音看著二人抱在一起，眼睛如被尖刀刺痛，跪在地上別開了目光。

蕭胤擁著文嫣站起身，輕聲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嫣兒......”文嫣正要開口，蕭胤指著地上跪著的蘇挽音，冷聲道：“你來說。”

蘇挽音一時愕然。

她本已經做好了被文嫣倒打一耙的準備，沒想到蕭胤今日居然破天荒的給了她解釋的機會。

“貴妃娘娘突然拜訪，非要奴才承認自己是已逝的蘇貴妃，並拿出一枚玉佩試探奴才，逼奴才承認。冒充妃子是殺頭的大罪，奴婢沒有法子，這才錯手弄傷的貴妃娘娘，還望陛下恕罪。”

“是這樣嗎？”蕭胤低頭問懷中的文嫣。

文嫣拿起帕子擦去眼角的淚水，嬌聲道：“嫣兒這次過來，是發覺慈音姐姐模樣像極了前朝的蘇貴妃，所以特地過來問問，順便為上次的事向慈音姐姐道歉。”

她輕輕眨了眨眼，又是一滴淚落下，模樣甚是委屈，“可是慈音姐姐好像不喜歡嫣兒，還不小心摔碎了胤哥哥送嫣兒的玉佩，嫣兒一時心急去撿，這才與慈音姐姐發生爭執，想必因為上次的事，惹得姐姐生厭，是嫣兒的不對......”

“玉佩不是我摔碎的，是她摔的。”蘇挽音脫口而出的反駁，她眼尾紅的可憐，蘊著盈盈水霧的眸子看向蕭胤，“你信不信我？”

蕭胤低頭看著滿地的碎玉，眼底沉黑隱晦。

對於文嫣，一是愧疚對她的利用，二是忌憚她背後的勢力。

他初登皇位，只要文嫣不觸及他的底線，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蘇挽音。

這玉佩本就是她當年親手摔碎的，她離開時決絕厭惡的眼神，他至今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時的他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撿著每一塊碎片，如今歷史重演，她話中又有幾分真？

“不過是塊不值錢的玉，碎了便碎了，嫣兒若是喜歡，朕命人送幾塊色澤上好的玉到雲雀宮去。”

文嫣挽著蕭胤的手臂，滿是得意的看向蘇挽音，柔聲道：“謝謝胤哥哥，胤哥哥待嫣兒真好。”

蕭胤看著緊緊環抱著他手臂的雙手，眼底的不悅一閃而過。

他抽回手臂，正色道：“嫣兒，你既入了宮，六宮暫代你手，自當起表率作用，以後大庭廣眾之下切勿拉拉扯扯，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禮儀稱呼，都須改改了。”

文嫣微怔了下，聽出蕭胤話中敲打之意，垂眸道：“是，嫣兒......臣妾記住了。”

“可是，那塊玉是陛下送給臣妾的第一份禮物，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如今碎成這樣，臣妾心裡實在難受。”

“那你又想如何？”他語氣中透著一絲不耐煩。

文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看著蕭胤，試探地問：“陛下，她當真不是前朝的蘇貴妃嗎？”

蕭胤眸光一沉，“你是在質疑朕的決定？連朕也要懷疑了？”

“臣妾不敢，只是......”她欲言又止地看著蕭胤。

“只是什麼？”

“只是臣妾當年接受過蘇貴妃的恩惠，還未來得及感謝她，現在一想，還有些自責，看見慈音，臣妾心裡頭甚是親切。臣妾初入皇宮，對宮中許多事不甚瞭解，與慈音姑娘也算是不打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