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戰,雙方算是打了個平手,誰都沒討到半分好。
大涼大軍在豐洲城外五里就地紮營,雙方首領均受重傷的訊息很快便在城中傳開。
自然也傳到了阿音的耳中。
本來這段時間她就一直寢食難安,如今聽到兩軍首領都受了重傷的訊息,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行囊,準備趕往豐州。
烏雲見此情景,急忙上前阻攔道:“可墩,可汗臨行前特地叮囑過,絕對不能讓您離開王帳。”
阿音心急如焚地說道:“前線正在打仗,阿鳶受了重傷,傷亡士兵不計其數,師父身邊也沒個幫手,你叫我如何能安心待在這裡!”
烏雲勸道:“可是,可墩,這實在太危險了。您要為阿巴還考慮啊。”
提到夭夭,阿音收拾行囊的手突然停住了。
是啊,她走了夭夭怎麼辦?總不能把夭夭也帶去吧。
正當她猶豫不決時,一雙小胳膊忽然緊緊抱住了她的大腿。
阿音低頭看去,只見女兒仰頭望著她,眼中滿是渴望和不捨。
“阿娜,你帶夭夭一起去吧,夭夭也想念父汗了。”
阿音心下一軟,緩緩屈膝蹲下,撫著小小姑娘的臉蛋:“夭夭,外面現在很危險,阿娜不能帶你去,但是你父汗受了重傷,阿娜不得不去,你可明白?”
夭夭眨巴著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問:“那父汗傷得嚴不嚴重?”
阿音搖頭,眼中滿是擔憂:“阿娜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想親自過去一趟。”
夭夭想了片刻,然後抬頭認真地說:“那阿娜放心去吧,夭夭會乖乖聽烏雲姐姐的話,等阿娜和父汗平安歸來。”
阿音鼻尖一酸,不覺溼了眼眶,緊緊抱住女兒道:“好。”
她走出帳篷,命守衛去備車去豐州,守衛一聽要去豐州,立刻跪下來,說什麼也不肯帶她去。
阿音又找了其他幾名守衛,皆被拒絕。
阿音在王帳裡急得來回踱步,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於是帶著行李,匆匆離開了王帳。
牧仁得賽神醫醫治,又休養一月,身體已經基本康復。
他準備好馬匹,準備前往豐州助可汗一臂之力。
見可敦突然到訪,心中已經大致猜到了她的來意。
還沒等她開口,便直接拒絕了。
“看在我那天用凝心丸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就答應我吧。”阿音急切地哀求。
牧仁十分為難:“可敦,打仗不是兒戲,可汗怪罪下來,屬下擔待不起。”
阿音連忙表示:“我自然會向可汗解釋清楚,絕對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這......”
阿音佯裝生氣道:“怎麼?難道在你的眼中,只有可汗才是最重要的,而我這個可敦卻什麼都不是嗎?”
牧仁心頭一慌:“屬下不敢!”
牧仁拗不過她,終是硬著頭皮應下,只求可汗到時候打他板子能下手輕一點。
隨行人數共有兩千餘名,皆是精心培育的騎兵。
為安全起見,牧仁選的是條人跡罕至的小路,等趕到豐洲時,已經到了第三天上午。
城中百姓閉門不出,往日熱鬧的豐洲城此刻如同空城。
馬車在濟世堂停下,阿音下車和牧仁道了聲謝,便快步進了藥堂。
藥堂內人滿為患,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傷勢嚴重計程車兵,幾乎找不到一處可以立足之地。
阿音艱難地擠過人群,才勉強走到大廳。
賽神醫正在替患者包紮,當看見阿音,原本倦意蒼老的臉,立刻綻放出欣喜。
“哎喲,我的好徒兒啊,你總算是來啦!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