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宋夫人趕忙起身,臉上努力揚起笑,只是她的笑讓宋老爺的眉蹙的越發的緊了。“胡鬧什麼,你可是當家主母,我不在,宋家上下唯你馬首是瞻。可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我前幾日派人送訊息回府,說不日便歸。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宋耀怒氣洶洶,任誰遠道而歸,家中不僅無人相迎,而且小廝丫頭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心情也不會好。
問清原因,宋耀更是怒意上湧。
二夫人的舊疾又不是一日兩日了,在她還沒生女兒前便已染恙。
這都十幾年了,便是他對二夫人,也從來和風細雨的。不想自己的正室竟然因為二房染病沒有迎她歸府便大動干戈。
請郎中診治?說的好聽,當年他遍尋良醫也沒能根治好二房的病,難道正妻尋的郎中便如此高明?再說,她這是來探病嗎?她根本就是來興師問罪的。他可是親眼看到宋夫人韓氏對二房出手。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今日,他倒要看看韓氏如何狡辯。
宋夫人本來滿心歡喜,宋老爺回府了。按了既定行程,他該再遲幾日歸府的,他早歸,是不是說生意談妥了。
這本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不想宋老爺回來的第一件事,卻是將她一通斥責。而且當著丫頭,婆子,女兒……還有二夫人的面。“爺,妾身前幾日出門去寺中上香,祈求佛祖保佑爺此次出門平順。半個時辰前才歸府,實不知道爺今日歸家。”宋夫人心中滿是委屈。
如果她早知道宋老爺早歸,便是打探到盛家會上山,她也一定會留守家中,萬不能給二夫人作威作福之機。
這次出門,真是得不償失。
宋老爺發火,屋中諸人誰也不敢開口。
對於這個父親,宋錦瑜也是懼的,前世她在父親面前,一直謹小慎微,父親問三句,她能磕磕絆絆的答上兩句。久而久之,宋耀似乎也失去和她說話的興致。每次見到她,便不鹹不淡的點點頭。許是前世的陰影尤在,眼見著父親面帶怒意,宋錦瑜身子不由得繃得直直的,心中本能的存了幾分懼意,她恐懼,一旁的三夫人更是面露懼意,甚至在宋老爺目光掃向三夫人時,三夫人膝蓋一軟,竟然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宋錦瑜一看便急了。
三夫人有什麼錯?不管是宋夫人還是二夫人,都會習慣性的把三夫人當成遷怒的人選。
她在宋夫人院中長大,偶爾會哄得宋夫人開懷,宋夫人便對三夫人和善些。若是二夫人惹了宋夫人,宋夫人怒火無處發洩,便會尋三夫人晦氣。說來,三夫人夾在宋夫人和二夫人中間,受著夾板氣。不僅如此,父親宋耀對三夫人也是頤氣指使,動不動便數落她除了哭一無是處。
三夫人本來就是個柔弱性子,如此這般被父親數落,自然更加抬不起頭來。
其實男人就是這樣,喜新厭舊,初時覺得三夫人溫柔,可是時間久了,便會覺得這溫柔索然寡味。尤其是三夫人越是如此,宋父越是厭惡。果然,見到三夫人這般,宋父臉上明顯帶著厭煩。“……沒用的東西,除了哭還會什麼,像個喪門星似的。滾出去……”對於宋夫人,宋老爺不敢如此這般直言辱罵,可對三夫人,他卻沒什麼顧忌,甚至因著三夫人是宋夫人陪嫁丫頭的出身,這般罵上幾句,倒讓宋老爺心中對宋夫人的怒意消了幾分。
這是遷怒,赤果果的遷怒。
宋錦瑜握緊了拳,前世她對宋父的俱意尤存,可是眼見著三夫人被父親罵的強忍著落淚,眼圈瞬間便紅了的悽慘樣子,宋錦瑜終於緩緩鬆開了拳頭。
自己的母親,自己來護。
下一刻,宋錦瑜迎上宋耀的目光……許是那眼神太過深邃了,終於讓宋耀有所察覺。宋耀挑眉,有幾分意外的望向四女……這個平日膽子小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