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婆子。言語間更是表示盛家是個富貴人家,還未落魄到身為少奶奶的她去做針線活計。
那之後,她便顯少再拿針線了。
時隔幾載,再拿針線,錦瑜覺得竟然有些生疏了。
不過女紅這種東西,就像長進了她的心裡。不過幾針下去,她已經駕輕就熟,片刻後,已然針走龍蛇。那一針針,一線線,勾勒出的何止是一件衣裳,她是在用針線,一針針將前世的記憶湮滅。
那些恨,那些怨,與如今的她還有何相干?
一切,都是未發生時的模樣。
今晚,月朗星稀……
自從新帝登基,取消了夜裡宵禁後,長安城的夜晚變得十分熱鬧。
城中最大的酒樓是一間坐落在鬧市的四層木製閣樓。名喚‘客似雲來’。樓分四層,一層是大廳,二三層是有屏風隔離的相對獨立的小間,四屋則是用木頭分隔成一間間的包房。
能上四樓者,非富即貴。
四樓包間以時令和花令劃分,分別是春夏秋冬和梅蘭竹菊。
其中四花令廂房更勝一籌。
尤其是梅字房為最……
今晚的客似雲來十分熱鬧,不僅一樓二樓客滿。便是四樓四花令廂房有半數被包……單單那每晚百兩的使用費,便足夠百姓咂舌。
要知道便是一個五品官員,一年的俸祿也不過夠包這四花令廂房一晚。只是掌櫃的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來了個……土霸王。
要問長安城哪個是紈絝子弟的頭目。
便非那高家公子莫屬了。今晚,高家公子帶了一幫公子哥朋友來客似雲來用晚膳,而且點名要‘梅字號’廂房。
可梅字號廂房那位爺,掌櫃的也惹不起啊。好說歹說,就差給那位高公子跪下了,那高公子才一臉嫌棄的屈就了蘭字號廂房。
掌櫃的怕那位瘟神爺鬧事,只得免了那百兩的租用所需。這下高公子一及一眾狐朋狗友才吆喝著邁步上樓。
露過梅字號廂房,高大少重重向房門踢了一腳,掌櫃的因那聲音心肝顫了顫,心道若是屋裡那位爺怒起來……他這客似雲來便是不關門大吉,也得傷筋動骨啊。
“高爺,高爺,您腳下留情。”掌櫃的不敢多說什麼,只能一味的低三下四求著高公子。
“爺若是不留情,早把那梅字號裡的人扔出去了。”
“……是是,多謝高爺手下留情。”便這麼一路哄著高公子一行進了隔壁的蘭字號……而那梅字號廂房內卻始終十分安靜,並未因高公子的挑釁而有所動作。便是聲音也無……
半晌後,蘭字號廂房裡已是一片‘鬼哭狼嚎。’
其間以高公子的聲音最是飛揚跋扈。
“……等爺成親時,你們都去。咱們不醉不歸。”高公子的聲音那可謂是志得意滿。下一刻,恭喜道賀聲不斷,隨後有人問高公子娶的是哪家的千金?
“宋家的四小姐。”
“……宋四小姐?庶出的那位?”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妾生的又如何?小妾模樣好,生的姑娘才美。那宋四小姐,一定是個頂頂的美人。”“可那宋四小姐年紀小了些吧。高兄若想抱得美人歸,可得多等兩年。”“……等?爺可那耐心,不出三個月,我便娶了那宋四小姐入門,年紀小些罷了,嫩有嫩的味道。爺最是喜歡嫩嫩的花骨朵。”高公子聲音落下,屋中登時揚起一片不懷好意的訕笑聲。
一牆之隔。
梅字號廂房中。做為主子的那人,倒是坐的即穩且沉,絲毫不為隔壁那汙言穢語所動。可是那個下人卻坐不住了。
“公子爺,嫩花骨朵的味道是什麼?苦的還是澀的?奴才也想嚐嚐味道啊……奴才尤其喜歡嫩荷花的味道……光是想想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