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路追來了京中。看這神情,是氣當初盛家舉家遷往京中,沒有刻意告訴宋家了。
這可是四夫人的意思。四夫人說的清楚,若是宋家知道訊息,不定怎麼鬧騰呢。
宋家不怕丟人,盛家還要臉面呢。這樣一門姻親,便是老夫人不嫌,四爺不嫌。可是盛家上下幾百口人,也總有在背後非議的。四夫人在盛家,可謂是頗有才名。掌家,理財都是把好手。可偏偏,卻有這樣一門姻親。若只是貪得無厭便罷了,這宋夫人是拿了好處,還滿口抱怨。這樣的人,誰會喜歡?
“這宅子修的真漂亮。這木料選的真好。竟然還修了水榭……錦瑜這日子過的真舒坦。”宋夫人這話明顯帶著幾分鄙夷,一幅吃不著葡萄,便口口聲聲說葡萄酸掉牙。“這算什麼呀!不過一個小小的水榭。夫人不知,盛家新宅修的才叫漂亮。那木料一水的從北境運來,根根都要兩個人才能環抱。不僅如此,新宅子不僅修了水榭,還有一個水中別苑呢,是我家四爺知道四夫人喜靜,特意讓人建的。當時僅在後園子挖那個湖,便足足動用了百十人,挖了半月餘呢。那水是直接從城外引進來的。為此還特意挖了條水道呢。當時京中都在傳,盛四少為了夫人,簡直一擲萬金。別苑便修在湖心,四面環水,湖裡遍植粉荷,等到了明年夏天,定然是美不勝收的……”
“為了引水專門開了條水道?”宋夫人險些咬了舌*頭。玉嬤嬤一本正經的點頭,心裡卻笑著暗道……
水道確是有的,只是更大的作用是為了生意往來。走水路可比走陸路安全多了。有了自己的水道,自己的船隊,盛家將來便是想遠渡重洋,也是有可能的。為了這條水路,盛家確是花費頗大,可是水道建成,僅是來往通行船隻給的租金,也足夠讓像宋夫人這樣的聞之咂舌了。
宋夫人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了。
以為眼前的宅子已經是富麗堂皇了。可人家告訴她,這比起盛家新宅來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斥巨資只為了給錦瑜修一個建在湖心的別苑。
宋錦瑜她何德何能!
在宋夫人看來,錦瑜根本配不上盛氏這樣待她。要說般配,錦雲是嫡出,才配住這樣的宅子。宋夫人壓根沒想過,她所謂的出身,盛家壓根看不上。甭管宋家嫡出還是庶出的小姐,單論出身,盛家都能甩宋家十條街。
盛家自始至終,相中的都是錦瑜的人。
與她的出身根本毫無干係。
可人就是這樣,從未擁有過的,總會止不住的幻想。如果真是宋錦雲嫁進盛家,宋夫人除了豔羨,便是吹噓,吹噓自己女兒如何富貴滔天,如何得夫人看中。可換成錦瑜,換成三夫人的女兒……而三夫人當初可是自己的丫頭,是服侍自己吃喝的。那樣女人生的女兒憑什麼能嫁進盛家。能過這樣富貴的日子。
宋夫人臉上神情變了三變。
嫉妒如跗骨之蛆啃噬著她。她牽強的笑笑。“錦瑜在哪裡?我要見我女兒……”
“奴婢剛才不是說四夫人犯了舊疾不便見客嗎?不見夫人您,也是為了夫人好。夫人初來乍到,若中染上風寒頭疼的毛病可就不好了。再說四夫人不便見客,我家老夫人卻是空閒的……對了,夫人還未見過我家孫少爺吧。夫人是做外祖母的,一定十分想見一見外孫的。夫人請隨我來……”
誅心,什麼叫誅心。玉嬤嬤這一出玩的十分高明。
讓宋夫人心中有氣,卻又發不出。難道說自己壓根不在意錦瑜生的孩子。
或者說她十分想見。
她根本就不想見。見到那孩子,她難免要想到錦雲。錦雲如今連丈夫都沒有了,更別提孩子了。這不是戳她的心窩子嗎?玉嬤嬤面上露出淡笑來,她如何看不出宋夫人的心思,想必覺得這一切,該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