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辭其咎。”
“那怎麼能一樣?謝家哪個人真是你殺的?你不會還以為讓謝釅恨你一個,就可以避免牽連旁人吧。”
顧襄實在太瞭解他的“自以為是”了,所以即便此刻氣得心臟疼,也要竭力把他說得心服口服。
“退一萬步講,那是謝釅的母親、家人,你憑什麼剝奪他得知真相的權利?”
“就算已經晚了,沒用了,他並不會因此轉變想法,你也沒有資格讓他這樣誤會一輩子啊!”
在她無可反駁的道理下,江朝歡終於流露出如夢初醒的神情,眼裡懊悔、自責交織。可過了許久,他開口時,卻說:
“可是--”
“還可是?”顧襄不曾想他固執到了這個地步,一時瞠目結舌。
“我是說,可是他也不一定會信……”江朝歡越說聲音越小,已經不敢再直視顧襄的眼睛。
“你騙起人來不是舌燦蓮花,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嗎?怎麼到講事實的時候卻像沒長嘴了?”
“……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我這就去找謝釅。”
……
“等等,”
顧襄卻一把拽住了他,滿臉恍然大悟的喜悅,“先別急,我好像還明白了一個事情。”
“什麼?”
“我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你給他答案了……”顧襄激動地張大眼睛,把江朝歡上上下下打量個遍,狠狠點頭道:
“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用你與眾不同的方式思考,得到超出正常人理解範圍的答案!”
“什麼答案?”江朝歡愈發茫然。
“我問你,為什麼你父親要造出一把假玄隱劍?”
江朝歡一怔,“……我不知道。”
“嗯?”
在顧襄的逼視下,他硬著頭皮答道:“為了戲耍世人,引覬覦者們自相殘殺。”
“不對,再想。”顧襄無情地否定。
“為何不對?”
“這個解釋誰都能想到,在所有人看來都順理成章。如果是這樣的答案,他不會需要你來回答。”
顧襄眼中的凌厲漸漸軟化,她認真地看著對方,輕聲說道:“這個問題,是神秘人問你的。”
“果然……”江朝歡並不意外,苦笑著移開視線,“如果說世上除了我還有人對當年的真相念念不忘,那也只有他了。可我真的不知道……無論怎麼想,都只能有那一個答案。”
“那不是答案,只是結果。而結果不能代表當時的他們,真正的本意。”
“可我只能看到這個結果……”
“不。”
顧襄的眼眸明亮得燦若繁星,盛滿了期待與希冀,也讓他不由自主沉淪,追隨著一線曦光,矚望那片素來不敢企及的星空。
“【引人爭奪、戲耍世人】,這意味著你在借用別人的眼光看待那件事,意味著你仍不敢面對過去,選擇了徹底屈服於你所痛恨的那個自己,意味著你從黑暗中只能看到黑暗,你已經不再相信那個堅持了二十年的信仰。”
“這絕不是你的答案。”
“用你的【自以為是】,你的【本心】,再去找一次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