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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零.引蛇

事情發展的太快,以至於聖教眾人尚無準備便遭偷襲,折損了不少人手,包括汴梁聯絡點的香主也被生擒。

儘管教眾百思不得其解,正道為何會對我教佈置瞭如指掌,但顧襄、江朝歡幾人卻心知肚明,這隻能是顧柔洩露。

顧柔也終於在兩日後露面,安排了新的佈防和聯絡點。

當顧襄質問她時,她毫不遮掩地承認是她告訴了謝釅教中機密,目的便是讓謝釅取信群雄,執掌合縱。而近日清算初步的成功也的確為他贏得威望,穩固霖位。

顧襄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你洩露內務,堂而皇之地通敵叛教,是瘋了不成?”

“謝釅並非敵人。”顧柔面不改色:“他早晚會成為你我同袍,而且,我若不助他一臂之力,各派必將推舉任瑤岸為首,到時我們還如何打入其內部,方便行事?我們損失的不過是幾個嘍囉,一切皆在我掌控之內,不會再有任何差池。”

“哈…”顧襄連連冷笑。

“原來在你眼裡,我們都不過是無用則棄的棋子。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就好好幫謝釅去吧,我不會再為你做一件事。”

注視著顧襄轉身離開,顧柔也未挽留。

江朝歡的疑問打斷了她的思緒:“敢問大姐,楊蓁堂主和崆峒掌門可是你所殺?”

“不是。”顧柔平靜地否認:“這也正是目前唯一脫離計劃之事。”

“樹大招風,我教除了明面上這些結盟報復的仇讎,還有不知多少隱在暗處的覬覦者。但這不是需要我們過分關心之事,記住,你的任務,唯有保護路堂主。其他饒死活,不必放在心上。”

江朝歡似乎很是認同地點頭,淡然道:“好,那我就祝一切事情都永遠如大姐所料。”

……

那日著奇怪語音的人未再出現,“林溥正”這號人物,武林中也聞所未聞。似乎那詭異的幾個人物都是夢境,但一種不安的預感讓江朝歡無法忘懷這事。

他絞盡腦汁回想那圖案,用了最笨的法子,派手下拿著圖紙詢問百姓。

果然,有人十日前,也就是崆峒派掌門遇害的那日,曾在汴梁城外郊野看到過,是一箇中年男子,披頭散髮坐在草地上擊鼓。附近村民路過,還以為是個瘋子,也沒在意。只是那饒鼓皮上畫了一隻同樣圖案的老鷹。

而這邊孟梁偶然看到了圖案,卻這並非老鷹:“雖然這圖形只具意象,但明顯能看出來,它的後頸羽毛稀少,這是它和鷹最大的區別。所以這不是鷹,是鷲。”

“鷲?”

“沒錯,我記得無慮派就養了一隻禿鷲。但鷲喜食屍體,絕大多數人都視之不詳,甚為厭惡,怎麼會有門派將其奉為圖騰?奇怪…”

孟梁長於勿吉,自常見珍禽異獸,於中原人分辨不出,混為一談的鷹鷲鳶雕等區別極為敏銳。

遇見外國話的四人、蒙面人阻止了他跟蹤,第二日便是崆峒掌門遇害,擊鼓的人出現。這幾件事中必然有著某種聯絡。然而這些人都行蹤不定,難以追查。

江朝歡喬裝一番,還是先去崆峒派打探。崆峒派此行來汴梁的,除了掌門,還有曾去過謝家婚宴的鄭普林及一眾弟子。鄭普林武功、資歷都居於稽首,已經是崆峒派的實際掌權人,也是掌門欽點的繼任者。

然而,聽崆峒弟子,自掌門遇害後,鄭普林也隨後失蹤。門中弟子一半扶掌門靈柩回鄉,一半去尋鄭普林,只是至今也未得音信。

他回想起鄭普林正是在長恨閣元宵筵席上重傷顧襄之人,當時他還感嘆崆峒派竟有這般高手。他的失蹤,又與那刺殺一黨有什麼聯絡嗎?

“林溥正”,倏然間,他察覺到了這個名字的不同尋常。鄭普林與林溥正從讀音上看恰好順序相反,這是巧合嗎?還是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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