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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八.堂主

到了這一步。

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進入了他計算之中?

又一次體會到了桑哲心機之深、謀篇佈局之長遠……他們毛骨悚然,心中後怕。與這樣的人為敵,又何談勝算?

因顧襄不能動內力,他們一路未拿出最快速度。而此行結果十分機密,恐怕顧雲天無治之事洩,他們只傳書教中,請求派人接應。

重新踏上中原土地的第二日,就接到了教中訊息。而這訊息,卻叫人有些費解。

“謝堂主與縉護法恰在附近公幹,委以交接。西南座雲茅縣遂昌商行,切口不變。”

顧襄皺眉回想:“十六堂中,還有姓謝的堂主嗎?”

總理教務的沈雁回卻一清二楚,這教中上下,都沒有謝姓之人。何況,密信中將謝堂主放在小縉之前,說明此人是外十六堂之首,路白羽之繼任者。

幽雲谷的天,要變了。

他微一沉吟,終究沒把密信給正在帳外守夜的江朝歡看。

次日來到信中所說之地,與該處聖使相認,那人卻叫他們在此處暫候,堂主晚些才歸。

三人足足等了一整天,直到天色太晚,已經開始睏倦,顧襄有些微怒:“小縉何時這麼大的架子了?”

話音剛落,只見聖使慌張進來通傳:

“堂主大人回來了!沈教主,還請幾位到後院相見。”

聞言,連江朝歡都覺得有些奇怪。

以沈雁回在教中地位之尊,顧雲天都從不拂他面子。那人卻晾了他們一天,又叫他們過去拜見。什麼堂主,能如此不知禮數?

卻見沈雁回從善如流地站起,率先而去。

沈雁回與顧襄跟在他後面,繞過中庭小路,來到了最深處的院落,停在一間小屋門口。

聖使恭敬地敲門通傳,半晌,才聽到屋內傳出慵懶的兩個字:“進來。”

陡然間,江朝歡重重一凜,怔在原地。

……這聲音?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被顧襄拉了一下,才勉強穩住心神,邁入房中。他的目光幾近迫切地在房中搜尋,倏然定在了那上首閒坐的年輕男子身上,心也徹底沉了下去。

……謝釅?!

八月十五君山大會後便陷入瘋癲、失蹤已有半年的謝釅?

江朝歡如墮冰窖,心口泛起針刺般的寒意,從頭到腳冰涼徹骨。

坐在主位上的那人,低頭垂目,正把玩著手中茶杯,彷彿並沒注意到他們到來。儘管周身氣度已大不相同,卻也看得出,那熟悉之至的眉眼輪廓,除了謝釅,不可能是別人。

沈雁回駐足片刻,便走上前去,叫了一聲:“謝堂主。”

而顧襄猶不敢信,無數疑問堵在喉嚨裡,卻不知從何問起。

聽沈雁回先開口,謝釅才注意到了他們似的,抬起頭來。

只見他似笑非笑,考量的目光如有實質般在三個人身上描摹個遍,方悠悠說道:“沈副教主、顧右使、江護法,請坐吧。”

見幾人不動,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一旁的聖使諂笑著上前介紹道:“沈副教主你們在西域訊息不通,恐怕有所不知,就在上個月,教主醒來後敕封謝堂主為十六堂之首,統領外十六堂,兼攝七十二洞主朝拜之事。”

又道:“因前些時日拜火教摧毀了我們西南座的十五處據點,謝堂主奉命與縉護法來重建聯絡,日日在外奔勞,這才差不多收尾。適逢幾位歸來,教主下令,此行結果,便與謝堂主彙報,後續一應安排,也聽謝堂主吩咐便是。”

謝釅微一蹙眉,拿起茶盞慢慢喝著,不耐道:“說這麼多幹什麼?我與沈副教主幾位又非初識了。你先出去吧。”

對顧雲天恨極的謝釅突然投入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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