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朗了許多。
而師弟也與他非常親近。每天睜開眼第一件事都是找他,有什麼不敢讓父親母親知道的秘密也會偷偷告訴他,因為他會最認真地傾聽和回答,並不像其他人那樣把它當成小孩子的無聊言語。
哪怕後來有了嵇家兄妹兩個玩伴,也要每日來纏著他聒噪一會兒。和師弟既像忘年交,又像親兄弟,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何兩人如此投契。
……
搖頭努力驅趕走這些思緒,他豁然起身。
雖然這樣很冒險,鶴松石還是決定放手一搏。他連夜在附近村寨搜尋,終於找到了一個乞兒餓殍屍體,與師弟年紀相仿,身量也差不多大。
將屍體扔下碧水峽摔得面目全非,拖到師孃遺體旁,處理好所有痕跡,終於自認為偽裝的毫無漏洞後,鶴松石叫來了顧門的人。
至此,淮水派徹底覆滅,再無一人倖存。
顧門的搜查物件,也只剩下了玄隱劍。
顧雲天似乎並不太重用鶴松石,只命他為洞主在外尋找這把寶劍,每隔六年才有一次機會來到幽雲谷朝拜。
但他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
在外隱姓埋名遊山玩水,偶爾幫顧門做一些事,裝作努力地找那把永遠不可能找到的劍,也不用再擔心追殺索命。
舊事偶爾浮上心頭時,他也會遺憾,也仍有許多困惑不解。
但他不會再糾結,更不為此後悔。拋開那些所謂的正邪倫常的虛名,他選擇一個人好好地度過普通的一生,有什麼錯呢?
直到兩年前,被顧雲天召回。他平靜的生活從此結束。
在這個地方活下去,太難了。何況不善言辭、不會說謊的他還揹負著那麼多秘密,做過那麼多無法見容於顧門的事。
他只能努力改變自己,迎合這個主人和身邊的一切,兢兢業業、小心翼翼,用無可挑剔的姿態表示自己的忠心。
可人生處處事與願違,他竭力維持著的這份安寧也因為蔡隸的出現而徹底碎裂。
一開始還只是又被那些本已漸漸消湮的記憶纏住。尤其是手中長劍刺中師兄的那一幕,再次成為了他的噩夢,一日不得安眠。
但發現蔡隸並不知道後來那些事後,他好不容易安下心來,卻在甘州又一次墜入了無盡深淵--
在最後一戰後,蔡隸還來見過師兄。他會不會看到了什麼,師兄又會不會告訴過他什麼。甚至,是否有可能他還調查過師兄去世的真相,所以在無慮派時才故意引來自己。
而事實也一如他所料,心生懷疑的蔡隸輾轉數月,最終在江朝歡的暗示下設下此局,逼他不得不出手,第一次顯露出不同尋常的心思。
此刻,他將一切和盤托出,明知自己很快會有什麼下場,心中那些惶然、不安卻反而減少了。
久違的輕鬆感讓他找回了舊日的寧靜,他盯著沈雁回留在牆上的棋子,臉上慢慢露出釋然的笑意。
“沈教主,動手吧。”
他知道自己實非這三人對手,今日局面有死而已。只是這十五年已經是偷來的歲月,他也沒什麼不甘了。
然而,一直默默傾聽的蔡隸終於忍不住,恨毒了的視線釘在他臉上,喝問:“你殺了他……不止殺了他,你為何還要誣陷他?他不可能是背信棄義之人!”
謝釅也覺他所言有些離奇,未能盡信。可沈雁回卻一招手,示意蔡隸稍安勿躁,走到鶴松石面前,深深吸了口氣。
“此事幹系重大,但也不是死局。”他呵呵一笑,收起摺扇,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鶴松石和蔡隸瞠目結舌,連本就錯愕不已的謝釅和江朝歡都露出了更舌橋不下的神情。
“你有沒有想過--
你拼命守著的秘密,你覺得一旦被發現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