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瑣碎負擔,又說你也有事業。”
他說著頓了一頓,想起了南洋土生華人的娘惹傳統,其實也是很合封建禮教的,娘惹嫁了人,就要一心為夫家操持,想到這兒,他才小聲的,玩笑似的問道,“不會是你身為娘惹,那操持家務的封建傳統動了吧?”
“屁話,”她嘟嘴微怒道,“既然你這麼說,這周衣服你洗,還有我那幾件貴的,要手搓的,都你洗,讓你鍛鍊一下男德!”
木晨曦賤兮兮地說,“那幾件一直都是我洗的。”
敏敏扭捏了半天,衝著他翻了個白眼,吐出一個“討厭”。
木晨曦說,“家是我們兩個人的家。”
她猛然點了頭,“嗯!”
她這天還是揹著她的帆布包的,然後她用她那雪白玉潤的手把帆布包開啟,掏出一個資料夾塞給木頭老公,“給,給你看個寶貝。”
那一個資料夾很厚,裡面夾著的全是列印的五線譜。
那是滿頁滿頁的小蝌蚪。
第一頁的頁首上列印著一行字——瑞瀾小姐專輯編曲總譜。
木晨曦是會一些音樂的,雖然他視唱能力並不怎麼樣,因而看到這個總譜的時候,那些五線譜音符令他很頭暈,但心裡卻是無比歡愉又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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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驚喜道:“整張專輯,你一個人編曲,配器還是你一個人做。”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翻,然後就發現了配器裡面有幾樣他聽都沒聽過的小眾樂器。
“好傢伙,”木晨曦說,“佳美蘭,昂格隆,跟這比起來,你這裡面用的搖鈴和非洲鼓都算是大眾樂器了……那啥,佳美蘭和昂格隆是啥?”
敏敏莞爾,“印尼的小眾樂器,我用來在裡面做個裝飾。佳美蘭有點類似敲碗,昂格隆長得像編鐘,不過是竹子做的,靠氣流發聲,但是演奏的時候用手搖,而不是用嘴巴吹。”
木晨曦扶了一下眼鏡說,“我現在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我是牛。”
他又翻了兩頁,“那你這個班卓琴又是怎麼回事?”
她答,“在《小饞貓》那首歌里加一點美式鄉村小調裝飾。”
“好吧,”木晨曦說,“我真是懂了什麼才叫編曲了,跟作曲寫個旋律,然後抱著吉他哼一哼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東西。”
她留給他一個微笑和極具深意的眼神,公交車又開出去幾十米之後她才說,“我真的很安心。”
是啊,她想,以前做星光璀璨的小天后,每天睜眼就是滿滿當當的商業行程,現在終於可以迎著每天的朝陽讓自己的心兒歡脫起來了。
木晨曦覺得自己終究算是照顧好了她,能讓她潛下心來研究每一段旋律的配器,每一種樂器的和鳴,她的樂章就是她的感情和思想,和篝火堆的人做的遊戲是一樣的。
他能夠想象敏敏是怎樣在臺燈下支著腦袋做這一份編曲的,精確、複雜,卻又簡約,而且跳脫。
因而,夫妻倆不再說話了,一如往常,以互相的微笑結束了這場閒談。
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天陰了,外面下起了雨。
敏敏低頭悄悄發了一條訊息給木晨曦。
【謝謝你照顧我,我的愛人。】
:()春寒料峭時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