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片人面露疑惑,“雙相情感障礙?”
顯然是覺得孟佳這個回答抹了面子,想要得個解釋。
這時候那位年輕的李總說話了,“既然不方便,那就不強求了,今天你們表現很好,加油,相信你能更進一步。”
敏敏點了點頭,“謝謝。”
他說罷就去和其他人喝酒了,也並沒有為難敏敏和孟佳。
不過孟佳多留心了兩眼,之後悄悄對敏敏說,“他和別人喝酒,他都是抿一口,別人都是一杯幹到底,嘖嘖。”
敏敏沒評論。
晚宴到了後半截,孟佳在桌上又加了另外幾個同行的微信,也算收穫不小。
這頓晚飯結束的時間不算很晚,她們有足夠的時間的帶著行李打車到高鐵站候車。
夜班高鐵發車之後,她們終於在有幾分空蕩的車廂裡放鬆了下來。
孟佳又說起酒桌子上的事情,“那人喝酒真挺沒品的。”
敏敏說,“你以為他跟我們玩的是朋友義氣啊?”
“沒有,”孟佳說,“我知道人家是冠名贊助方的代表,就是覺得每次敬酒只抿一口,假惺惺。”
敏敏覺得小佳倒是會想,先給李總安了一個“假惺惺”的人設,免得自己內耗。
要是換做敏感點的人,可能又會覺得這是一種欺壓。
她安慰似的搓搓孟佳的手,自己不多說話了,而是望向車窗外。
天早已黑透,其實什麼也看不見,除了偶爾掠過的燭火似的燈光。
她兀自笑起來,哪個世界都一樣,沒大差。
可是她馬上又想起白鶴路社群和派出所帶給她的很多不經意的溫暖時刻,又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可愛的,只是少數人很虛偽罷了,這些人不但虛偽,而且還會編織虛假的成功的謊言。
她想起袁瑞好在音綜上唱的那歌,繼而就又想起了那篇《娜拉走後怎樣》。
耳邊忽然響起孟佳的聲音,孟佳樂呵呵地問,“你在想什麼呀?”
敏敏用《娜拉走後怎樣》裡的兩句話來感嘆著回答她,“夢是好的,否則,錢是要緊的……自由當然不是錢能買到的,但能夠為錢而賣掉。”
“好精闢。”
“這是魯迅先生說的。”
“啊?魯迅先生說過好多話,這個是真的嗎?”
敏敏噗嗤一笑,“這個保真的,哈哈。”
孟佳也笑了。
那篇文章其實是木晨曦自己先看過的了,敏敏發現他的摘抄時問他,這話出自哪裡,他才從碼垛的書裡費力地把那本書找出來給他看。
原來對木頭來說,看那書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原來這個傢伙心靈的地圖,都是他自己去探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