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們垂涎三尺。
小店裡因為食客一邊吃一邊談話,因而顯得吵吵嚷嚷,其中又夾雜著嗦米線的吸溜聲。
他們面前,沒人都是一個大套餐,配菜都是小碟子裝的,豆芽、青筍片、菌片、鵪鶉蛋、肉片這些全都是生的,另外每人還有一小陶罐的汽蒸烏雞湯。
看那配菜的樣子,敏敏倒覺得有點面線糊的意思,只不過這一回,是她不會吃,其他人都會。
她有點責怪自己怎麼來之前忘了看看影片,琢磨一下這個東西怎麼吃……
她拿著湯勺,差一點就想從大雞湯碗裡舀一勺雞湯嚐嚐鮮。
然後被木晨曦阻止了。
“這個超級燙的……”木晨曦說,“你得先把這些肉啊菜啊,都放到湯裡去燙熟,然後再把米線下下去,過一會兒,菜就熟了熱了,湯也會稍微涼一些,就可以吃了。”
他一邊說著,五車老哥、老範和小滿已經開動,吃得香不可言。
五車和老範的吃法差不多。
小滿不一樣,她單獨要了一個空碗,先把菜和米線都燙好了,然後再挑出來放到空碗裡,最後往空碗裡滴上一些紅辣椒油,拌勻了才吃。
“啊,我從小就這麼吃米線的,”小滿說,“免得紅油辣子汙染了湯,一會兒還喝呢,而且這樣吃米線,涼得快,不容易燙嘴。”
敏敏來了興致,“那我照著小滿的樣子來。”
“嗯,”木晨曦說,“她那樣吃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雲南的辣子你吃得慣不。”
“那我試試。”
南洋妹子是要吃辣的,娘惹菜裡有很多也是要加辣醬的。
檳城那個地方看上去陽光明媚,蕉風椰雨的,各國文化交融而來的建築和街道看似歲月靜好,文藝清新,實則又悶又溼熱,吃點辣椒燥一下也是很好的。
敏敏最後學著小滿的吃法,吃進去第一口米線。
“好鮮啊!”
“這真的是用雞燉的湯,米線還無限續呢,可以一直吃到湯裡沒味兒了為止。”
“好吃……好吃……”
一頓美味的午飯掃清的所有的舟車勞頓,下午他們則按之前的計劃去了滇池。
這天不是週末,也不是假期,所以滇池邊上的遊客不多,顯得很清淨。
海鷗們一會兒飛起,在碧藍的湖面上盤旋,一會兒又落下。
這一群人,工作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專注,真到了旅行休閒的時候,在這陽光下,就像沈時玖的斷言一樣。
他們往那椅子上一坐,讓任由陽光灑在身上,就不想動彈了。
何心安排的咖啡店給他們打了電話,小哥騎著一輛雅迪把下午的咖啡給他們送了過來。
水洗的淺烘豆子做的,喝在嘴裡帶著一些果味的微酸,更多的則是醇和,並不像意式摩卡一樣,有一股濃烈的焦枯味。
兩袋投餵海鷗的鳥食放在長椅上,他們幾個人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發著呆,一邊時不時地把食物扔向前面不遠處的海鷗……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這樣安靜地待一個下午了,總是忙忙碌碌的。
遠山微微青,綿延在滇池的另一邊。
雲南離天空的距離,總歸是要比海平面邊上的城市近一些的,因而,那藍天和天上點綴的幾縷白雲就更多了一層洗練。
敏敏帶著吉他,也沒有人揶揄她唱歌。
這就是真正的虛度時光,虛度一個下午的無意義。
其實這種無意義還是宇宙的一種奇蹟,因為太陽不動,地球在轉,天地萬物,亙古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