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去忙自己的事情。
生活的一個小波瀾過去,許淇、牙牙和高君三個人又回到那尋常的生活裡。
有一天送走了客人,許淇問他,“你揹著我,跟我爸爸聊過多少事?”
高君臉紅,用他那標準且溫和的普通話回答,“沒聊什麼,就是問問盛叔工作情況怎麼樣,跟他說牙牙最近長得好不好,說一說店裡的生意。”
許淇睥睨著問,“就這些?”
小高點點頭,“就這些。”
“你作為一個店員,是不是關心的範圍太寬了點?”
高君看著面無表情的師傅,心裡怦怦跳,一時不知進退。
忽然之間,他看著師傅有些清瘦的臉,心一橫,鼓足了勇氣嘟囔了一聲,“還不是喜歡你才管那麼寬。”
“那你這平和善良是因為我才有的噢?”
“那不是。”
“你來店裡多久了?”
“一年多了。”
許淇看著他說,“好好學習,我不喜歡天天圍著我轉的小孩。”
“誰小孩了!”高君忽然爭辯,“我轉天就二十了。”
“噢!轉天就要過生日了啊,我這當師傅的不給你準備個蛋糕,是不是我還不對了?”
“沒有,不是……”高君語無倫次。
許淇不理他,留了個背影就回店裡去了。
他愣了一會兒,又追回去,“師傅你怎麼變了一個人?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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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晚櫻講的話,就是我想跟你講的話。”
“那不一樣,”高君不依,“我知道你的很多事情,你剛才是假裝出來的。”
“我就是那樣的,”許淇說,“喜怒無常的才是你的師傅。”
高君正上頭,本來還想爭辯,但是忽然心裡冒出來一個念頭,師傅好像沒有生氣,也沒有說把他開了。
他忽然覺得通暢起來,喜滋滋的跑到後面去收拾剛才拍攝用的道具了。
許淇自己在前臺兀自搖了搖頭,一邊是已經習慣了高君在店裡的日子,另一邊又覺得小孩的這些付出是有所求。
小少年溫和乾淨陽光,人見人愛的,她也下不去手把他開掉。
甚至心裡還有一絲竊喜。
但她又不可能讓人家一個小孩去保證什麼。
那就這樣過著吧,她想,等著什麼時候他移情別戀了,讓其他年輕姑娘領走吧。
過了一會兒,小高跑出來問,“師傅,為什麼照相要做減法?”
“生活很瑣碎,很無聊,你把瑣碎的剪掉,留下精彩的,是不是就顯得好看了?”
“噢。”
“叫你多看看書,別到了最後學成一個只會玩器材的老法師。”
“知道了,師傅,還有呢?”
“郎靜山的作品多看一看,國畫也多看一看,天文地理、歷史人文你都要看一看,你盛叔沒這麼跟你說過?”
“沒有。”
“那我說了。”
“知道了,師傅。”
……
:()春寒料峭時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