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範婕在辦公室裡收到何心這條訊息,便想起何心和沈時玖在一起的樣子來,輕輕搖了搖頭,何心的眼神沒有沈時玖清亮,看上去是個多愁善感又有幾分懦弱的人,而她又覺得沈時玖顯得溫和了些。
她沒有覺得月鳳這句臺詞戳到何心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範婕想了想,編輯訊息回覆了她,【三毛這樣的作者,包括張,是困在一種迷局裡,經歷了悲劇,看到了悲劇,寫出了悲劇,悲劇裡面沒有多少愛,卻有很多哀怨,最後這悲劇既不像刑天舞干鏚、俄底浦斯王那樣,以人之力偏要逆神而行,又不像精衛填海、夸父逐日、普羅米修斯那樣為蒼生流盡最後一滴血汗,也不像包法利夫人那樣明明白白批判了物慾橫流的社會,最後就只剩下哀怨了,彷彿人的一生就活在那哀怨裡一樣。說實在的,我更喜歡有力量一些的文字。人的偉大在於在黑暗中指示光明,而不在哀怨中哀怨。】
範婕自己沒有多想,批評是中文系的職業病。
天天寫文藝批評,看文藝批評,批評來批評去,已經條件反射了,在批評中欣賞,在欣賞裡批評……
她按下了傳送鍵。
果然,何心收到這一大段訊息,沉默了許久。
一抬頭,窗外的景緻是如畫的滇池,她看見許多遊客的歡聲笑語,那兩段‘悽美’的愛情故事忽然就顯得不那麼讓人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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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覆範婕,【哇,範姐姐,這是我從來沒有設想過的角度啊。一下子就從eo裡跳出來了。】
範婕說,【哈哈,我只是說說我自己的觀點而已啊。】
【謝謝你。】
【何小妹你這就客氣了呀。】
範婕看著手機,忽然又想起方敏抒那個樣子來。
她從李佑宣那裡得知方敏抒是個抑鬱症患者,但是她眼裡的堅決和勇敢,就同何心完全不一樣。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是李佑宣發來的圖片訊息。
她還沒有來得及看,電話又響了,還是李佑宣。
她微笑著接起來,“五車老哥,有何貴幹?”
“是這樣的,我買了兩張電影票,想請你看電影。”
這是先買好了票才打的電話啊,範婕心裡暗笑著,馬上決定溜他一下,就問,“什麼電影?我想看的我就來,不想看的就改天。”
語速快而穩,語氣毋庸置疑,完全一副老編輯的幹練做派。
李佑宣倒是不為她的強硬態度所動,笑了笑說,“《里斯本丸沉沒》,看嗎?”
“好啊,這個我想看。噯,你怎麼選這個,不選個什麼小清新的電影啊?”
李佑宣說,“我猜想你這個人:()春寒料峭時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