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已經意識到那個想法是不對的了,所以我才把經驗教訓說給小滿聽了。”
方敏抒說,“一鳴驚人都是厚積薄發的結果。”
木晨曦點點頭,“我知道。”
方敏抒又說,“你做遊戲需要錢,我現在掙錢了。”
木晨曦恍然大悟,“我的天啊。你繞了這麼一大圈,原來是為了這個。”
“這個比內衣合不合身更重要些。所以曦木,你就當這是一種友誼吧。”
她的語氣裡有點無可奈何。
木晨曦扭頭看了她一眼,大麻花辮不長,搭在背後,晚風把劉海吹散,溫婉,好看,而且柔中帶剛。
他感覺到一股愛情的味道。
教員說過,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想著這話,心裡又對自己說,世界上也沒有人無緣無故地要對你好。
他自認為對方敏抒是萍水相逢的幫助,因為她的病,因為她的無依無靠,還有些可憐她。
然後,此刻,方敏抒抓著他的手,兩個人走在已經不忙碌的白鶴路上,橙黃的鈉燈讓她的美貌更美貌。
不由自主地,木晨曦的心怦怦跳起來,腦海裡也一片空白了。
方敏抒問他,“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找了個理由躲開她的疑問,“在想演算法。”
“噢。”
一夜無語。
後來,臥室裡沒有什麼動靜,木晨曦躺在沙發上,望著幽暗的天花板發呆。
一段感情要開始本來就很隨意。
當初他問許淇,“我追你行嗎?”
她說,“你追。”然後就跑開了兩步。
他追上去,她立刻就停下了,笑道,“好,你追到了。”
就這樣開始的。
那時互相以為深深喜歡對方。
但是,她能為了ggj和禮物的衝突說出分手二字,他也能因為自己的自尊不接受她給的臺階。
那是臺階嗎?他想,也許是吧。
他現在覺得,兩個人的結束,他也負有責任,甚至也想到了‘輕佻’二字。
他和她纏綿悱惻,然後得到了青春的陣痛,曾經也轟轟烈烈,現在覺得,自己成熟了,面對著一個新的人的時候,開始考慮過去絕對不會想到的細節。
他想,以前說愛一個人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卻不會去想這個‘一切’究竟是什麼。
現在清楚了,就是要和她一起面對那很有可能復發的病;
就是要忍受她在發作期裡可能會有的種種怪異脾氣;
就是要想想她的事業她的夢想;
就是要明白,她的美貌只是暫時的,容顏終將老去……
“呵,說什麼落難的鳳凰非梧不棲。”他喃喃自語,又想,還不是覺得,這個人身患殘疾,美貌不過是表象,也許,要愛她,還需要一種殉道士一樣的勇氣。
,!
倒是她說得對,就當這是一種友誼吧。
友誼很容易有的,因為友誼隨時都可以終止。
友誼地久天長才是不容易的事。
慾望隨時都可以在心裡奔流,而愛情需要堅守。
木晨曦胡思亂想了許多,心裡皺成了一團,最後不得不做了一個深呼吸,紓解掉心口的那團濁氣。
然後,卻想起了簡愛裡的那句話——【你以為我貧窮、低微、不美、矮小,我就沒有靈魂,沒有心嗎?你想錯了,我和你有一樣多的靈魂,一樣充實的心。】
這天晚上,又不知道是何時才睡著的。
後來做了個春夢,夢到的不是方敏抒……
第二天早上,兩人卻又像老友一樣碰面,互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