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他側過臉來。
枕頭上兩個人的眼神咫尺相對。
她看見了他的溫柔,他讀懂了她的憂鬱。
木晨曦摸摸她的臉說,“我現在最怕送命題。”
她笑著撩他,“噢,你答一下嘛,怕什麼?”
“也是噢,”他說,“反正你其實也不會東想西想。”
他又說,“我懷疑你剛才在開車。”
“哪天晚上不開車,今天有什麼特別的?”
木晨曦憨憨地笑起來,方敏抒知道他是心裡緊張了。
她就不說話,死看著他,還帶著嫵媚的笑容。
“我……”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想說我心裡只有你。”
她撲哧一笑,“我知道啊。”
“為什麼啊?”
她對答如流,十分輕鬆,“愛情是排他的嘛。”
“敏敏啊。”
“什麼?”
“你就是那本合我心意的巨著,怎麼看也看不完。”
片刻,她嘆息一聲,眼角又落出來一滴眼淚,“你又何嘗不是那首我怎麼寫也寫不出來的歌?”
兩個人的手扣成了十指扣,過了一會兒,她背過身去面對著那面白牆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貼了過來。
然後所有連著心的地方都慢慢被浸潤,像永不停歇的風,搖晃著她心裡的花枝。
她在心裡自言自語,通往女人的靈魂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我愛你。
接著她放鬆了下來,她覺得曦木應該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綿軟吧,並不緊張的。
,!
她不想在這個晚上告白,只想等他走過來之後再說話。
她揉著他的頭髮,睜著眼睛看著他在那裡尋覓,把春風化雨似的溫柔全給了她的連心處。
這一面也是他的樣子。
她開心極了,也放鬆極了,也滿意地發現他感受到了這種放鬆,因為他越發得到了鼓勵。
自己的能量不強,並不能那樣熱烈的。
濃烈的感情就從規矩又和緩的慢板賦格曲開始,伴著雨夜的細碎,漸漸成為一曲歡樂的行板奏鳴。
兩個人都沉在這迷幻之中,一個人碰觸了另一個,另一個則接納幷包裹了他……
她閉著眼睛,任由臉上泛著紅雲。
八年前也是一個夜晚,在檳城碎石板小街上,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來。
哥哥在街的另一頭喊她,朝她跑來。
她也跑過去。
熱帶的雨說來就來,一來就很大,她滑倒在石板路邊上,在水裡還滾了一圈。
腿腫了,還感到自己身體的一陣異樣,什麼東西撕壞了一樣。
這晚她知道八年前摔的那一跤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很開心。
自己這麼放鬆,當然一切的進展都很和諧且順意。
她能感知到他的一切細微處,一如既往的體貼而溫和,和他對抗人生的那種暴烈形成了無比的反差。
她更愛他了,還覺得在有限的生命裡再容不得其他。
八年前的那一跤,她想就當個秘密,永遠不說了,那不重要。
木晨曦感知到的深情不比她所感知到的少半分,因為她的膽怯的試探在這一天全部褪去了。
於是她活生生的努力就像照片一樣從她的心中滑過,她也有一顆堅韌不拔的心啊。
他們靠在一起,不再需要表白什麼了。
卻又笑嘻嘻地說起了白天在電驢上唱歌的事情。
愛情是排他的,排開整個世界也不在話下。
木晨曦說,“你好好唱歌,不是想做獨立歌手嗎?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