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沒跑遠,在長度不足一公里的桐花巷裡跑了兩個來回,跑到臉紅撲撲地冒著一層細汗才回家。
而木晨曦的睏倦,因為時間已經過了零點,以及強撐著陪她夜跑的緣故,也褪去了大半。
待他第二次重新洗了澡出來,她卻站在門口劃拉著手機。
隨即,她抱住了他,突如其來,毫無防備,她身上的淡香味同樣也讓他意亂情迷。
當他半邊宕機的腦子還在努力琢磨此刻的情況和剛才的夜跑有什麼關係時,她溫熱的薄唇卻已貼了上來。
只是和上次一樣,馬上就逃回去了。
她沒鬆手,紅著臉尷尬地笑了笑,“我又逃了。”
有氧的鍛鍊會為她的低迷補充一些能量,好讓她的情事變得正常一些,但她還是在膽怯中懼怕。
“沒事,”木晨曦說,“反正不離婚,時間還長。”
她的心裡又冒出來那個飄渺的聲音,你衝過來啊。
她又想,他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我,不會幹這種冒風險的事情的,我可能也承受不起,唉。
曦木開口,“我……”
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問,“你什麼?”
“我們既然想好了不離婚,要不……”
她期待著等著他說話,其實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了,心裡竊喜,這木頭這麼婉轉嘴笨,哦,想和我一起睡這種要求,就不像說要照顧我這種承諾一樣能斬釘截鐵地說出來。
唉,她心裡淺嘆了一下,本來就非常疼惜他,現在只覺得自己化了,心說,重承諾輕索取,你這種人是最容易被女人傷害的。
“要不這樣。”
他丟下這意義不明的四個字就拉著方敏抒進了屋。
敏敏掰開他的手,“別捏了,你想哪樣就哪樣。”
說完,自己蜷縮到牆角去了,背對著他。
他忽然不知所措,片刻之後,才去把燈都關了,平躺到她的身旁,呆愣愣地看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他望著那天花板問,“你睡著了嗎?”
她仍然背對著他,“沒呢。”
“我不是想那啥。”
方敏抒口是心非地作起來,她說,“我們是夫妻,而且都不想離婚。”
“你經不起大刺激的,你下午說的。”
她翻過身,立刻湊到他身邊去緊緊地貼著了。
木晨曦仍然平躺著,雙手枕著腦袋,平躺著望著天花板,忽然想起當初被那個人故意調戲的下午,但那場景只是一閃而過。敏敏在他身邊依偎著,鼻息平緩。他覺得她需要很有耐心的愛護,便把自己心裡的火焰慢慢平息下來,他對自己說,這樣就挺好的了。
樹欲靜,風不止。
一雙溫柔手撩著他。
耳鬢廝磨中,她低柔的聲線露出一句簡短溫婉的情話,“對不起,我是需要一些時間,但是也不想你這樣難過。”
風還是不停,愈演愈烈。
最後變成了一場溫柔又綿長的細雨,徹底澆滅了他心裡的火焰。
他的心裡一片空靈。
“搬了幾十噸貨,明天好好睡一下。”她起身收拾了又回來躺下,“別擔心我,有些事情我閉著眼睛想也可以的。”
“所以你非要出去夜跑就是為了補充能量,為了不讓我難受。”
“睡吧,”她貼在他耳邊說,“我都不願意說,你還非要戳穿。”
於是,她的話把她的溫婉和堅強同時刻在了他的心裡的最深處。相依為命,這輩子,木晨曦想,就她了,沒別人了。
他們依偎在一起,在這染著霓虹的夜色中平靜地睡去了。
……
:()春寒料峭時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