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犯,只作小懲大誡。但若再有下次,我祝你在地府安好。”
說著,冰涼的目光在不二身上兜轉了圈子,“你那一具分身倒是有趣,但別隻作跑腿的用處,有空也可管管修為,或許將來派的上大用處。”
說罷,在不二身上又留了一道標記,玉臂一揮,似老鷹捉小雞一般,捲入袖袍之中,直往降世營返去。
(四)
施完懲戒之後,李雲憬果然不再糾纏,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只剩不二滿肚子鬱悶,不停地琢磨自己到底在哪一個環節出現了疏漏,竟被李雲憬察覺到了分身的存在。
“這幾年,我事事小心,慎之又慎,每一次出手,都做萬全的準備,如何還是露出了馬腳?”
又想李雲憬這女人,平時看著不聲不響,不甚防備,但關鍵時候來這麼一手,真是要了自己的命。
他在腦中將這幾年自己暗中的籌劃仔仔細細過了一遍,暗自猜測問題多半出現在靈氣標記轉移的過程中。
不過現今再怎麼猜測都已晚了。
只好暫時作罷,盤劃接下來的打算。
走是走不掉了。
生死災劫也躲不過去。
唯有思慮如何應對。
他一度想坦白一些事情,再請李雲憬出手。
但從災劫中看到的朦朧景象而言,這次劫難似乎與李雲憬並無干係。
而自己所面對的大敵,似乎是悟道境修士,李雲憬更不可能為自己得罪這樣的大人物。
如果向李雲憬求救,就不免說出關於畢蜚的秘密——他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大妥當。一來即使說出來,也多半無濟於事。二來,畢蜚預測災禍的能力,是自己在李雲憬魔爪下保命的重要底牌,怎麼能輕易告訴對方。
事到如今,一切只能靠自己,死中求活。
他所能依仗的,就是在禍至心靈場景之中,看到的那朦朧一幕,和渾身血肉被抽乾的感覺。
“修士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我既然走到這個世界中,就該有這個覺悟。萬事再難,只要冷靜下來,總可以尋到突一線生機。”
面臨幾乎無力抵抗的生死危機,他想起了青羊鎮往事。
卻再也沒有當時的慌亂和無助,在屋子裡緩緩踱步,萬分冷靜地思量著下一步的應對之策。
(五)
往後的幾日,不二開始不眠不休地奔波起來。
本尊在西北繼續留守,一方面為了穩住李雲憬,按降世營的安排參加營內比試,還帶著碾冰院眾人穩穩的贏了幾場;另一方面,則抽空走訪了西北營內所有藏書典籍之所,尋求破解之法。
蚩心則揣著他從寒冰界浩瀚森林帶來的極品精石,幾塊兒蜮靈石,還有他這些年來積攢的全部靈石,乘極品飛舟到了隴南,又花大價錢從隴南坐傳送陣,離開了西北——蚩心此行能否有所收穫,決定著他最終能否應劫而過。
本尊和分身將隨時保持聯絡,也許一路困難重重,也許得償所願比登天還難,但不二已無退路。
蚩心走之前,不二又向李雲憬做了報備,便說買一些用來突破通靈境後期的丹藥。
李雲憬大概是考量他本尊留在西北,不怕分身逃之夭夭,便乾脆地答應了。
蚩心離開時,是黑漆漆的夜晚,烏雲遮天,不見星月。
不二望著消失在黑夜中的暗影,心中不禁想到:“這一去,究竟是永遠埋沒在黑暗中,還是會穿過漫漫長夜,迎來曙光呢?”
結果無從預料,而他只有儘自己的全力,別無選擇。
(六)
蚩心離開的第一天,便在常元宗某一所商行將極品精石出手了。
有一位專職鑑定的大師為精石開了頗高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