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之後,眾僧從人間匆匆趕回,嗔心戒師只說了屆時讓他們自己迴轉嗔怒山,而他則是要走一趟佛山,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的話了,並沒有告訴他們去佛山做什麼。眾僧本來對於戒師上佛山之事並無擔憂,這才佛門反而是極為榮耀之事,心想正戒師從佛山回來便可知曉。
但沒想到剛才陸正卻說出戒師前路有劫之事,而且戒師並不否認,這才擔憂起來。佛門各山各寺之中,雖然駐山、法座、戒師和寺中弟子並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何況嗔心和尚平時素得他們敬重,更是在乎他的安危。所以剛才才有眾僧下跪之舉,而大智僧更是一直仔細聽著陸正和戒師說話,不敢落下一個字,所以聽見陸正說到此,才會突然插口。
本來這樣的插嘴也是算是違戒之事。但是憂心戒師安危,大智僧也顧不得什麼戒律不戒律了,心中抱定念頭,打不了到最後多受點罰就是了。此刻有這少年關心戒師。不僅修為又比自己高得多,而且還是天命之主,有天地眷顧,若能出手相助戒師,定能遇難成祥。可千萬不能錯過了。他見戒師不肯向陸正言明,又踩著陸正話中用意,這才故意有此一問。
果然,陸正也遞過來一個會意的眼色,笑著對大智僧道:“這位大師,恕陸正冒昧,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嗔心大師是火焰庵的戒師是不錯,但是火焰庵的戒師就一定是嗔心大師嗎?那在嗔心大師之前,火焰庵就沒有戒師了嗎?嗔心大師之後呢?他也不會永遠都是火焰庵的戒師,對也不對?”
大智僧點頭道:“陸施主所言甚是。是貧僧所言不當。只是陸施主特別強調這一點分別,不知是想說明什麼?”
陸正道:“晚輩想說明的就是,既然佛山所召不是嗔心大師而是火焰庵的戒師,那麼未必就不會召喚火焰庵的駐山、火焰庵的法座啊,不止如此,甚至別的佛門大山大寺中的戒師,駐山和法座,也很有可能一樣被召上佛山啊!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就可以猜想一下,佛門究竟是為了什麼事。需要十座大山上的三僧齊聚佛山,這樣一來豈不是比較容易猜嗎?”
“啊!”大智僧驚呼一聲,道:“佛門之中需要十座大山三僧齊聚才能商議決斷之事幾乎屈指可數,都是佛門之中極為重要的大事……”
陸正道:“至於具體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需要那麼多高僧齊聚商議,只要看看最近發生的大事,應該就可以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最近的大事?”大智僧眉心一皺,神色有些迷糊,道“莫非是因為率意山一戰,所以需要商量應對斷慈山崛起的妖物嗎?”
陸正搖頭:“不對。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嗔心大師就不需要如此諱莫如深,還瞞著諸位大師了!”從大智僧的幾句話中,陸正已經明白嗔心大師也沒有對大智僧等九僧說出去佛山的目的。
大智僧道:“陸施主說的有理,佛山乃是我佛門至高祥瑞之地,若只是商議如何對抗妖物,戒師又怎麼可能遭遇劫難,貧僧之前還以為或者有妖物在半路埋伏,想要戕害戒師呢?如此一說,貧僧倒是更糊塗了,慚愧貧僧還以大智為名,卻實在想不到其中關鍵,懇請陸施主指點迷悶!”
陸正卻嘆了口氣,道:“其實並非大師無智,而是有些事情,恐怕大師還不知道的緣故。”
大智僧見陸正嘆息,神色一動:“是什麼事?陸施主何以如此支吾難言?”
這大智僧和陸正一問一答,雖然是有心搭唱,但卻也句句不離真實,陸正確實是在推測,而大智僧也確實心中有迷惑不解。聽見大智僧問到這裡,嗔心和尚終於開口說了一句:“施主真是多智之人!”
陸正道:“大師既然這麼說了,就證明晚輩所猜測不錯了。大師此番受召上佛山,應該就是為了佛門再立世間尊之事吧!”
“再立世間尊?不對啊,蓮華尊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