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大動作可是很難瞞得住,倒不如據實以告。
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若沒有之前這些建策的鋪墊,他怕也難以謀取到如今的勢位。
宇文泰聽到這個數字,眉眼間也頗露喜色,轉又提出另一個要求:“行署糧帛皆折作糧餅供給,冬前輸補臺府。”
“若是盡作糧餅,恐怕折耗不低。今秋大稔之態可見,年尾必定谷賤工貴。行署本身役用不足,凡所收得多仰租給,若盡造餅,仍需求力於民家。”
所謂的民家,自然是李泰自己,但本著公事公辦的態度,這個成本還是得說清楚。咱們兩家人不說一家話,別人什麼價你就什麼價。
宇文泰也沒有計較這些細節,聞言後便點頭道:“可,今秋諸方谷粟厚輸,須得轉儲一些精料以備有事。都水趁此水利,不應閒在,華州諸屯今秋所收也盡給造餅,折耗公私均擔。”
他當然也知道李泰就是此間最大的軍糧供給商,但就算是將其資產事業盡皆充公,總還得交付別人去做、自己是沒有時間天天蹲在工坊督造糧餅。
他也不是沒有試過臺府自己搞生產,但成本更高不說,效率還更低下。索性就把這事交給李泰,畢竟這小子也挺不容易,也算是對他勤奮於事的一個獎酬。
但李泰可就不這麼看了,自去年的辛威開始,他家軍糧訂單便絡繹不絕,實在不想搭理臺府這薄利大單。
宇文泰分明是在霸佔他的生產力,那他也只能趁勢漲價、增加那些軍頭的養軍負擔,把利潤找補回來。畢竟我都成了霸府認證的供應商,多花點錢你們也得美滋滋。
只不過霸府增加的這些需求所帶來的生產力缺口,關中一時間卻是找補不到,看來還得給洛川大寺那些稽胡信眾們增加一項磨面夯餅的佛禮活動啊。
他也不擔心這工藝流入稽胡會帶來什麼惡劣影響,你想大造軍糧首先得有那麼多糧食,真要離開巢居靠近農耕區活動,老子三防城也不是擺設。不把你褲衩都扒下來,都得是你出門就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