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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0 朝府爭闢

免有些吃味,不希望自己餘生就此荒廢下去。即便不能稱誇於人前,起碼也要留下可供自己品味的事蹟。

他倒沒有因為宇文泰的禮遇青睞而迷失自我,只是欠身說道:“多謝安定公賞識,只是器性所限,所付之事實非所長。若是貿然領受,累事害己猶有可恕,阻賢報國其罪深矣!”

宇文泰還待勸說一番,堂外謁者匆匆入稟侍中楊寬在臺府中求見。

聽到這話後,宇文泰眉頭便微微一皺,想了想後還是著員將楊寬引入內府,並派遣兒子宇文毓出堂迎接。

李泰給他老子遞了一個眼神,然後自己也跟隨行出,與宇文毓一起站在前庭等候楊寬到來。

作為宇文泰的庶長子,宇文毓的性格卻不像是鎮兵之子,並沒有一般少年的浮躁好動,反倒是頗為沉靜。瞧著李泰行出,他便主動往側方站了一站,沉默了一會兒後才說道:“親長商討事則,把婚期定在了明年秋後,不知那時西河公是否在此?”

李泰聞言後先是一愣,繼而便微笑道:“職事系身,難言去留。尤其今秋以來侯景入寇梁國,江南各處都不安定,更需臨境細察,恐怕是不暇抽身。但無論此身在否,屆時一定具禮以賀寧都公。”

“姐夫直稱名字即可,我也並沒有才性事蹟值得世人另眼相看,只是希望能夠憑著醇厚的性格不遭人嫌就暗自慶幸了。”

宇文毓先是自嘲一笑,然後又望著李泰不無羨慕道:“能與姐夫同堂為河內公戶內嘉賓,我真是深感榮幸。雖然一定會有長短對比分明的議論,但我絕不會因此怨望姐夫,也請姐夫你不要因為人言嫌棄疏遠我。我雖然不是姐夫這般良才,但在事中得到的指教,一定銘記不忘!”

聽到這一番少年老成的話,李泰不由得認真打量了這個連襟兩眼。

他之前只覺得宇文泰諸子皆少,暫時不必多加理會,但此時聽到宇文毓的談吐,已經很有早熟智慧,尤其講到他們連襟之間未來的相處時,更是有了幾分城府味道。

正在這時候,楊寬也來到了這裡,與之同行還有兩名朝使。當見到站在堂外等候的兩人,楊寬便加快了腳步,彼此寒暄幾句,然後便一起登堂。

在見過大行臺之後,楊寬便主動表示此行身負使命而來,受皇帝陛下遣使來宣達朝廷對李曉的徵令授命,然後兩名朝使便當堂宣讀詔令,召李曉入朝擔任侍中、國子監。

李泰同他父親一起作拜聽讀詔令,聽完後自己先忍不住感嘆起來,他們一家人可真是饞人的香餑餑啊!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朝廷自西遷以來還沒有開設國子學,之前以盧辯等河北名家虛領其職,如今又任命他老子擔任國子監,是打算順勢把國子太學建立起來,還是單純的禮遇表示?

宇文泰聽完這詔令後,雙眉微鎖、眼神沉凝,沉默片刻後才又笑起來,自席中站起說道:“楊侍中想是擔心李公新歸、不知將宿何處,所以聞我客席不空便急來宣令。在事雖然需要從權,但訪聘賢良、為國舉才怎可貪循方便而就於倉促?更何況李公雖無恆居在城,但卻有壯子依靠,自非無從寄託之類。”

這番話說的有點不客氣,不過也是因為楊寬的做法的確是有點毛病。臺府雖然是辦公機構,但內宅卻是大行臺家居之地,跑到別家廳堂來宣讀給另外一人的詔令,這既是冒犯主人,也是不夠重視受命者。

楊寬聞言後,忙不迭苦笑著向大行臺拱手致歉,只道朝廷求賢若渴、催令甚急,他也是無可奈何,明知失禮也不得不入堂來宣讀政令。歸根到底,只是李曉賢名太重,讓人迫不及待想要一覽風采,朝廷在這個問題上也是未能免俗。

他叭叭講了一大通,所表達的意思無非是他在給人背黑鍋,按照他的意思和風格自然是做不來這種事情。至於給誰背鍋,那也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