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峰的這座學堂分為東西兩間屋子,屋子不大,可能也就和思齊她們現在的臥室一邊大,裡面各有六名七八歲的學生,求知若渴還是一心玩鬧,思齊她們也無法判定。
整個學堂有三名先生,他們雖沒有在某一方面有專攻,但都是文史數理的全才,教這些學生已是綽綽有餘了。
教學和讀書有著天壤之別,玉峰和南陽也有著很大的不同,就比如學什麼?怎麼學?
“您都是怎麼授課的呀,我看他們也沒有書本。”
“就直接講。”
“那他們能聽進去嗎?”
“想聽的自然就聽進去了。”
思齊和王和頤能講的東西不多,還是按以前師姐的方式講文學,而思齊詩歌讀的不多,也就小說散文讀得多一點,所以二人決定講幾部小說。
“我這天天跟說書先生一樣,他們也沒有書讀。”
“沒辦法,他們沒錢買書,咱們又哪兒有錢講一本送一本啊。”
思齊想講神話小說,和頤想講現實文學。她們也曾擔心現實文學對這個年紀的孩子有點晦澀,但王和頤覺得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應該知道這個世界的樣貌,知道他們以後要走的路。
可能學堂也不放心將學生撒手給思齊她們,所以思齊和和頤是一起上一節課,這個班上完再給另一個班上。有的時候一個人講另一個人在後面聽著看班上學生的反應,有的時候兩個人合作講一部作品。
她們合作“說書”的第一本書就是《掌櫃》這本書,講的是一個軍部執事拐走掌櫃女兒的故事。
“在講這本書之前,我先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名字叫作浪子回頭。”
“以前有一位務農的老人,他有兩個兒子,小兒子有一天要求他的父親把屬於他的那部分財產分給他就把產業,這位父親答應了他的請求。過了幾日,小兒子帶上了他所有的財產離開了家。你們說他離開家幹什麼去了?”
“不想種地去經商了。”
“沒有沒有,他只是想出去享樂了,他在外面整日吃好的,喝好的,身邊圍繞著女人,也不曾想起過自己的父親和兄長。你們喜歡這樣的日子嗎?”
“喜歡!”
也有幾個孩子低著頭,沉默著。
“可有一天錢終究會花完,他也過不了這樣的日子了。”
“再去找他父親要呀!”
“父親已經把屬於他的都給他了,其他的是他的兄長的了,他不可以自私地想要佔為己有。”
思齊繼續講著:“不僅如此,當小兒子沒錢了之後,他所在的那個地方正好鬧起了饑荒,一夜之間他便窮苦起來了。”
“人點兒背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一位一個男生接了話茬,引得全班鬨堂大笑。
“那他怎麼辦啊?要餓死了。”
“所以他就去找了個養豬的工作,後來因為他實在太餓了,就開始和豬搶吃的。他吃著吃著就哭了起來,想起了他的父親。決定回去找他的父親。”
“他不還是回去找他爹了!”
“是也不是,小兒子沒有臉面回去吃白食,他心想他父親手底下有那麼多僱工,索性回去當他父親的僱工吧。所以他就回到了家中,你們猜他父親見到他回來以後怎麼樣了?”
“拿著棍給他打出去了!”
班裡又想起了槓鈴般的笑聲。
“他父親給他端來了熱飯。”
這時那個原來一直沉默的男孩,突然輕描淡寫地續寫了故事。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呀?”
“因為他們是親人啊。”
小男孩抬起頭,黑色的眼眸直視著思齊。
“他的父親一見得著破破爛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