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走到殿堂門口,外面的衛兵以為小哲要出去,立即圍上來阻擋,小哲站住腳說:“把那個人弄出去。”然後就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威卡王和老管家得知後連忙趕過來看望小哲,找遍了整個宮殿,最後在她寢宮的床幔後面找到她。
老管家勸著她,他以為只有威卡王是會多種語言的,卻不知道從前的小哲比威卡王還要優秀,他們只覺得如今這個她只有比別人多千倍、萬倍的倔強。
小哲最終也一句不聽勸,而只說:“我要去海邊。”
威卡王就立即命人開車帶她去。
小哲想,這裡的海岸都是懸崖峭壁,她就從這裡跳下去。可是她沒有想到泠利亞島上竟有這樣一片平緩的沙灘,像莞美琅嬛的那一片一樣淨潔美麗。
看到這片沙灘,小哲不禁悲從中來,她一下車,眼淚就模糊了雙眼,她走向海邊,身後那些人緊跟著她,威卡王也在最後面跟著,小哲站在潮水前,看著那和莞美琅嬛一模一樣的海浪,真彷彿她的身後正是她的莞美琅嬛!她多麼想念她的莞美琅嬛,但她不敢回頭,因為她知道她的幻想只會被打破。
她直直地望著海洋深處,含著淚說:“同一個海連著,我的家就在那邊,可是我卻看不到它,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她緩緩地蹲下身,長裙鋪在沙灘上,她在潮溼的沙灘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寮莞哲”,潮水一次一次地洗刷著,她一遍一遍地寫,“把我的名字帶回去吧!”她說,“把寮莞哲帶回去!”淚水哽咽著,她的聲音很小,只說給海浪聽。可身後的仕女聽見了,跟著默默地哭,她們尚不知小哲的過去,尚不知她對明灣海岸的深情,可看到她這樣孤苦伶仃,開始替她怨恨站在遠處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的威卡王,覺得他好無情。
其實看著小哲消瘦得皮包骨頭,威卡王費了不少心思,可是對於他對她做的一切好事,小哲根本不正眼看一看。威卡王不能使小哲的痛苦有所緩解,時間也不能使她淡漠一絲一毫,不但不能,反而越來越刻骨銘心。
醉酒
小哲有時不知道他們這種陰陽相隔,到底是她在陽、他們在陰,還是他們活著,她死了,無論如何也活不過來?有時候她想念的不是什麼事件,卻只是想著他、思著他們,只是念著那一個個的名字,她的名字裡有兩個字和他們的一樣,她總是想。她喜歡上了一遍遍地寫他們的名字,有紙筆時就寫有形的,沒有紙筆時用手指在床被上慢慢地划著。她營養不良、體弱無力,卻還一遍遍地寫著,完全是飲鴆止渴。
她只是每天半睡半醒似的活著,隱約中想起臨走那天晚上賢哲的話,心跟著去了,就不知道什麼是痛苦。於是,她也躺在床上,果然最能在半睡半醒時半含笑半含淚地感覺到他那雙唯對她才有的笑眼。這樣她就覺得她從一開始,就從不苦,從來不苦。
於是她也喜歡上了這樣躺在床上,點一盞昏暗的檯燈,幻想那一個個鮮活蓬勃的魂靈從遙遠的明灣利亞飛來,走近她的床邊,緩緩地躺在她身邊,像從前一樣和她說笑、談心……並且,她真的能如此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凡是她無法忘記的人,都不會失約。
時間久了,她對此上了癮,但她不能滿足於淺淺的幻覺,她在水晶宮殿裡找到一間殿閣,裡面竟有許多全世界都少有的好酒,她隨便拿起一瓶,不用小杯,直接用酒瓶倒進嘴裡,一整瓶酒對她竟然一點作用都不起,她又拿起一瓶喝下去。她還是格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