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一事,都有趙王和周王的手筆,京城最近暴發的案件,查到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老皇帝一點也不奇怪……
甚至,查到秦寂言暗中也做了一些手腳,意圖陷害趙王和周王。對這一點,老皇帝一點也不意外,要是秦寂言什麼都沒有做,老皇帝才會覺得奇怪。
要知道,趙王和周王之前才陷害了秦寂言,秦寂言要是不反擊,那就不配姓秦了。
趙王和周王在宮外,秦寂言雖然插了一手,可做得很有分寸,老皇帝不準備把秦寂言叫來問話,更沒有想過問責秦寂言。
水至清則無魚,老皇帝從不要求秦寂言一味得純善,皇家沒有真正純善的孩子,純正良善的孩子在宮裡活不下來。秦寂言所做的一切,都在老皇帝接受的範圍內,反倒是五皇子所做的一切,大大超出了老皇帝的預料……
“沐弦他的心大了。”老皇帝之前有多疼五皇子,現在就有多失望。
老皇帝自認對這個老來子,比對所有的皇子都好,對五皇子的恩寵僅次於秦寂言,日後不管誰登基,五皇子一個親王爵位都跑不掉。
老皇帝遲遲不給五皇子封王,除了想把五皇子拘在宮裡,不讓他在朝廷拉攏勢力外,更多是想把封賞五皇子的機會,留給新帝。
五皇子對新帝沒有威脅,不管最後是誰登基為帝,為表仁厚一定會厚待五皇子,可是……
這不是五皇子要的,五皇子和他的皇兄一樣,都看上了那個皇位。
“去,把老五叫來。”老皇帝雖氣,可還是想給五皇子一個機會,讓五皇子當面澄清。
心腹太監抬頭看了老皇帝一眼,默默地退下,親自去請五皇子。
五皇子在動手時,就猜到老皇帝可能會知曉,尤其是榮王死後,五皇子就更不安,雖然做了一些準備,可還是怕老皇帝召見他。
看到老皇帝身邊的心腹太監親自來,五皇子的心咯噔一停,氣呼不穩的問道:“父,父皇找我何事?”
“奴才不知。”心腹太監人精一樣,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把事情提前透露給五皇子知曉。心腹太監低頭不言語,見五皇子頓在原地半天不走,恭敬的催了一句:“五殿下,皇上還在等您。”別磨蹭了,敢做就得敢承擔。
“嗯。走吧。”五皇子深吸了口氣,理了理前襟不存在的摺子,藉此緩解自己的緊張。
心腹太監眼觀鼻、鼻觀心,沉默在前面帶路,路上五皇子不死的又問了幾句,心腹太監只當沒有聽到,一個字不吐。
老皇帝的心腹,就是皇后也要給三分面子,他不回答五皇子的話,五皇子雖然有氣卻不敢多說。
“皇上,五殿下來了。”心腹太監引著五皇子進殿,小心地提醒了一句,雙眼微閉,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的老皇帝。
這幾天發生太多事了,尤其是榮王的死,讓老皇帝倍受打擊,老皇帝此時正靠在龍椅上小息,聽到心腹太監的話,緩緩的抬了抬眼皮,眼眸渾濁,盡顯老態……
心腹太監看了一眼便立刻低頭,五皇子一進殿就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沒有皇上的話也不敢抬頭,低頭站在大殿正中央,看上去就像犯了錯的孩子。
“哼……”老皇帝冷哼一聲,示意心腹太監把其他人全帶下,殿下只餘老皇帝與五皇子父子二人。
沒有奴才在,五皇子心下稍安,知道他父皇不會因這事問他的罪。
“老五,你可知錯?”老皇帝的聲音有些粗啞,沒有往日的精神。
是錯不是罪,五皇子眼中一喜,噗通一聲跪下,哽咽的道:“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兒臣不孝,累父皇因我傷心。”
五皇子咬著唇,雙眼泛著霧光,抬頭與老皇帝對視,一副後悔至極的樣子。
“你確實不孝,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