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宮殿外戒備森嚴,梁王的秘密營地火狐狸隱藏在茫茫夜色中。 經過這一鬧騰,周圍的暗哨明顯增多。 梁王在幾盞油燈下仔細打量著昏暗的殿堂,此處昔日的神聖與莊嚴如今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了無盡的淒涼和孤寂。 他實在想不通這裡會藏著禁墟,十幾年過去了,他始終參悟不透! 此處讓他猶如陷入了魔咒,無法自拔,即使已經被暴露,他也遲遲不願意離開。 他曾經仰望大殿,會忽然出現一幅快要逐漸被勾勒而出的淡金色繁密圖案。 可惜只是在一瞬間就蹤跡全無。 他眼眸緊緊盯著一根木樑,上面是一道道斑駁、殘缺、暗淡…… 看起來凌亂而繁密的劃痕能讓他渾身氣血賁張,心神顫粟,難受的幾欲咳血。 他的感知中這根木樑上曾經有著一幅幅神秘的靈紋圖案描繪其上,如今卻被人刻意搗毀。 梁王怔怔立在殿中,看著窗外茫茫夜色,那清雋而溫煦的面龐上罕見的掛上一絲落寞。 他有預感,自己再無法透悟此地的禁墟,這殿堂必然消弭在無盡的夜色中。 此時宮殿的門忽然被開啟。 一陣冷風灌入,讓油燈霎時忽明忽暗。 推門而入的老者正是北柔國主明帝的胞弟雍王熙誠。 梁王眸色一冷。 “皇叔,你倒是泰然處之,本王剛剛經歷了九死一生你也不出手!” “太子手中有籌碼,何懼?” “你還真信得過薛承這王八蛋。” “不是我相信他,而是我知道貪婪之人必有軟肋。” 梁王臉上有著一絲痛惜之色:“我們失去的可是鐵浮屠。” “我知道你捨不得,畢竟這些年鐵浮屠讓你傾注了全部心血。” “但也要有點自知之明!就我北柔這點底蘊有沒有鐵浮屠都一樣,況且我們還缺礦石、更缺銀子。” “想打造昂貴的精銳重灌騎兵那是妄想,不就是幾付重鎧甲,有何惋惜的?” 梁王點點頭:“鐵浮屠的確驍勇彪悍,但最後只是曇花一現。” “皇叔你這招禍水東引實在是高!若大濟組建鐵浮屠的重灌騎兵,必耗盡他們國庫的白銀。” 雍王笑了笑:“若大濟有了鐵浮屠,越國必然也會……” “一箭雙鵰!贊!還是皇叔你高瞻遠矚,待他們國庫空虛,也能打消吞併我北柔的念頭。” 雍王臉上湧起一絲苦澀:“哎!誰讓我們積貧羸弱,做北柔的國主難啊!” 梁王嘴角隱隱勾起笑意:“可偏偏有這麼多人去爭,皇叔應該也不例外吧?” “我都一腳踏入棺木還能爭啥?” “看來我們還是不能坦誠相見!” “父皇臥榻之側的陪伴應該有皇叔的身影,你卻一直隱瞞著實情。天神殿的信徒一直隱藏在雍王府,你也不願開誠佈公。” “若不是殿堂大人失去蹤影,今日你也不可能在此與我相見。” 雍王微微一怔。 “看來太子早已將手伸進了雍王府。” “彼此!彼此!”梁王面容冷寂,語聲豁然低沉 :“看來皇叔還是不信過我的承諾。” “言重了!你我叔侄可不能有猜忌。” “是啊!我們彼此間沒有跨不過的恩怨,只有血脈相連!” 雍王點點頭:“本王是什麼人,你已經一清二楚,太子是什麼人,我也瞭如指掌。” “皇叔此言甚是!知根知底好相處!” 梁王豁得扔出一把刀來,上面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他在後堂,煩請皇叔驗明正身!” 雍王眸中有著一瞬的恐懼:“你殺了他?” “不如此!不能彰顯我誠意十足!” 雍王眉宇間俱是深深痛惜:“何苦呢!本王難道還信不過你?虎毒不食子,你還真下得去手!” “相信我,是皇叔對我的厚愛!至此本王再也沒有子嗣,待我百年後傳位的必是皇叔之子。” “太子殺伐果斷!該慶幸我們北柔終於有位強悍的國君,雍王一脈必定竭盡全力輔佐太子!” “有皇叔鼎力相助我們必定成功!” 雍王后背一陣發涼,這小子也太歹毒,不但有斷子絕孫決心,還真的付諸實施,以此來換取自己的支援。 “淑妃知道此事嗎?” “她捏碎了生死牌,如今就猶如廢人般,不過也好,她為我殫精竭慮半輩子,現在終於可以靜下來安享晚年。”